不多時,塢堡大門大開,一個穿著道袍,戴著香葉冠的中年人大踏步走了出來。
那想必就是杜岐杜子騰了。
隻見他臉色蠟黃,眼窩深陷,像是在生著重病一樣,衝著劉琦淡淡的施禮道:“劉公子大駕光臨,有失遠迎,恕罪恕罪。”
他雖然喊著恕罪,但語氣冷淡,麵無表情,毫無半點熱情之意,更沒有往裡麵讓的意思。
劉琦道:“在下本無意打擾,隻不過公務在身,有要事想與杜家主商議。”
杜岐道:“公子手握重兵,身居高位,所做皆為大事。
杜某不過一介草民,有什麼資格跟公子商議?”
劉琦道:“此事關乎關中數百萬百姓安危,也關係到杜氏一族生死存亡,杜家主不會不上心吧?”
杜岐麵露難色道:“實不相瞞,杜某近來身感惡疾,恐命不久矣,今日邀請到外方高士前來做法驅邪,在下確實無力與公子商討任何事,還望公子成全。”
典韋見這杜岐推三阻四,不讓他們進去,心裡早就憋了一肚子火。
他憤然言道:“俺早就聽說過,十個方士九個騙,都是一幫騙吃騙喝,騙財騙色之徒,沒想到在這裡也能碰到。”
杜岐聞言,臉色頓時沉了下來,狠狠瞪了典韋一眼道:“無知者無畏,若非閣下與劉公子結伴而來,在下早已經不客氣。
路不同不相為謀,既然如此看輕道學,杜某也再無他言。”
他做了個逐客的手勢。
劉琦卻笑著道:“他人不信道學,我卻是信的,當初我在荊州之時,還承蒙一位道門高人,傳授道術。
其中也有驅鬼僻邪之法門。
隻可惜後來一直打打殺殺,未有機會得以施法。
今日既然有同門高人在此,不妨讓我與其切磋一二。”
杜岐詫異的看著劉琦,滿臉寫著不相信道:“劉公子也懂道術?”
“略懂,”劉琦大言不慚道。
杜岐猶豫了一下,眼見劉琦不肯走,他也不能強行驅離。
畢竟他雖然深信道術,但還是一族之主。
他不能不為自己的家族前途考慮。
得罪劉琦,後果很嚴重。
“既然如此,裡麵請吧,”杜岐終於閃開身,做了個請的手勢,然後繼續叮囑道:“在下先要把話說明,今日在下請來高人,出自五鬥米道張氏一族。
公子若想潛心學習,在左右旁觀即可。
萬不能出聲,打破高人做法。”
“我曉得,”劉琦點了點頭道:“我小心學習便是。”
他心中卻想著,看老子如何拆穿那些騙人的把戲。
這個時代的道士做法,多半都是故弄玄虛,裝神弄鬼。
要是站在辯證唯物的角度去看,很容易看穿馬腳。
說白了,就是看一場表演拙劣的低等魔術而已。
劉琦跟隨杜岐來到塢堡,隻見塢堡內烏煙瘴氣,雲山霧繞。
到處貼著神秘莫測的符籙,屋頂上掛滿了各種顏色的旗幟,有許多身著香葉冠之人在搖來搖去。
隨時都有道士手持木劍,在各處煞有介事的念叨著什麼。
劉琦不得不重視起來,這竟然是團夥作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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