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聞杜岐主動提出獻糧,劉琦心中竊喜,但臉上卻不露聲色道:“讓關中士紳提供軍糧,那多不好意思。
我代表荊州軍將,先行謝過。”
他隨意的衝著杜岐拱了拱手。
杜岐知道對方心裡還是存有芥蒂,但他也彆無選擇,隻好硬著頭皮賠笑道:“之前承蒙公子出手,將府內邪祟驅除。
可是公子自從離開之後,那邪祟竟然又死灰複燃,繼續禍害杜某,攪得闔府不得安生。
所以今日在下厚著臉皮前來,懇請公子再次出手,將那邪物徹底根除,杜某感激不儘。”
劉琦聽了微微一怔,心裡暗自好笑。
看來自己所猜沒錯,杜氏塢堡之中,那個跟杜岐作對之人還沒有根除,隻要一有機會,還會跟杜岐作對。
劉琦也不點明真相,裝作為難道:“我道法微末,難登大雅之堂。
杜家主還是禮聘得道高人前來施法為上。”
杜岐尷尬的道:“公子過謙了,世間哪有什麼得道高人?
公子便是杜某所見,道法最為有效之人。
故而隻要公子能夠不計前嫌,仗義出手,定能手到擒來。
杜某先代合族謝過了。”
他說著,對劉琦一揖到地,似乎劉琦不答應,他便不肯起身。
劉琦考慮,折騰他三天也夠了。
再加上這老小子主動願意提供軍糧,目的已經達到,於是點點頭道:“既然杜家主如此相信,那我便再去一趟也無妨。”
“多謝,多謝!”杜岐喜出望外,迫不及待道:“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吧?”
“這麼著急?杜家主好不容易來一次,我須得儘一下地主之誼,住個三五日再去也不遲。”
“萬萬不可,萬萬不可,”杜岐知道對方,是在奚落自己當初不講禮數,他哭喪著臉道:“當初在下不堪其擾,連夜前來求救,距今已有三日。
如今府中不知亂到何種程度,在下歸心似箭,哪有心情在公子這裡做客?
還請公子隨在下前去,等驅除邪祟之後,無論公子怎樣消遣,在下也都陪著。”
劉琦也不再逗他,於是帶領典韋太史慈前去杜氏塢堡。
太史慈聽說又要去捉鬼,頓時臉色變得蒼白。
但想到公子道術驚人,也就不再擔心。
典韋自然不忘了奚落他一番。
隻不過他打不過典韋,也隻能無可奈何。
一行人很快來到杜氏塢堡。
來到門前,守衛的部曲驚喜交加,對著裡麵高聲喊道:“家主回來了,家主回來了!”
杜岐聽到這期盼的聲音,心裡便感到不妙。
眾人徑直來到內宅,隻見杜夫人蓬頭垢麵的坐在屋簷下,雙眼無神,眼睛直勾勾的瞪著前方,像是呆傻了一樣。
其餘杜氏女眷全都眼窩深陷,眼圈黢黑,頭發淩亂,像是剛剛被糟蹋了一樣。
杜岐見狀,大吃一驚道:“府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”
有幾個年輕的妾室見到杜岐,頓時哭的梨花帶雨,哀嚎不止。
杜氏夫人也流出眼淚,掩麵而泣道:“夫君……夫君……”
杜岐怒道:“我還沒死呢,哭什麼喪?
有話快說……”
杜夫人穩了穩心神,哽咽道:“這日子沒法過了,自從夫君走後,每天夜裡這花叢中都會有咳嗽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