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超聽了侍從的話,有些不敢相信,又追問一句道:“我父真的說,要把所有人都撤回去?”
那侍從篤定道:“自然是真的。
就算借小人十個膽子,也不敢假傳主公命令啊。”
龐德狐疑的看著馬超道:“主公這是什麼意思,難道荊州軍取勝了?”
“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!”
馬超揮著手道:“李傕郭汜、張濟段煨徐榮,皆為久經戰陣之西涼悍將,再加上賈詡那隻老狐狸從旁輔佐,怎麼會被荊州軍擊敗?
一定是我父有其他安排。
我等回去問問便是。”
龐德也不相信,悍將如雲的西涼軍會戰敗。
他跟隨馬超回到廨舍。
隻見韓遂成公英早已經守在那裡。
“父親,到底發生了何事,”馬超一進門便急問道:“為何緊急將我等召回來。
難道不怕徐庶再惹事了?”
馬騰歎口氣道:“剛剛收到長安送來探報,如今關中諸侯,以韋杜為首,全部倒向了荊州一方。
西涼軍困守孤城,內無糧草,外無援兵,恐怕凶多吉少了。”
馬超聞言倒吸一口涼氣。
之前成公英就判斷,誰若能取得關中豪紳的支持,誰便有九成以上可能,取得戰爭勝利。
馬超不可思議的道:“不是都說賈詡足智多謀,堪比張良在世,陳平複生?
在他輔佐之下,為何能讓關中豪紳倒向荊州軍?”
成公英接口道:“其實想想倒也合乎情理。
之前西涼軍占據長安,橫征暴斂,殺戮無度,自然為關中士紳所畏懼。
隻不過當時西涼軍實力強大,士紳們敢怒不敢言,隻能順從而已。
如今又有一支軍隊進入關中,可堪與西涼軍抗衡。
本地士紳自然會選擇荊州軍,而放棄西涼軍。”
“照你之言,這場仗,荊州軍已經贏了九成?”馬超問道。
“自然,此乃人心所向。”
成公英點了點頭道:“若關中士紳全力提供糧草兵源,荊州軍便立於不敗之地。
而西涼兵缺兵少將,又無糧草,戰敗是早晚之事。”
馬超撇了撇嘴,卻非常不服氣。
他自幼跟在父親軍中,見識過西涼軍的強大。
涼州鐵騎之不可戰勝,已經深深刻入到他的骨髓裡。
他當然不敢想象,這樣一支橫行西北的驕兵悍將,竟然能在關中折戟沉沙。
對手還是他們素來看不起的關東軍隊。
馬超反駁道:“兩軍交戰,糧草固然重要。
可西涼軍無糧,難道不會搶麼?
他們本就軍紀鬆散,視豪紳地主為綿羊。
要是缺了糧草,直接縱兵去搶便是。
兩軍對陣,最重要的,還是看武將之勇猛,兵士之善戰。
至於糧草不足,可用速戰速決之策。”
馬騰沒想到兒子竟然有這樣的見地,拍著大腿笑道:“我兒言之有理,現在斷言荊州軍能取勝,還為時尚早。
且再觀察一段時日再說。”
成公英見父子二人一唱一和,質疑他的判斷,於是抿了抿嘴角,不再說話。
畢竟他是韓遂的部將,沒必要跟對方爭辯什麼。
馬騰父子見成公英閉口不言,還以為將他駁倒了,二人不免有些洋洋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