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我看來,日寇雖然在陸、海、空裝備上擁有絕對優勢,但隻要我軍各部集優勢兵力頑強持續的阻擊日寇,以局部戰爭消耗對方有生力量,不主動與敵進行陣地決戰,加上蘇聯航空誌願大隊的支援,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日寇空軍優勢,戰爭還是有得打。”
“至於最後的結果,我猜可能是在我軍嚴重打擊日寇有生力量後,從武漢地區主動撤退。”
顧榮庭聽後點了點頭,他感覺秦峰的想法偏向樂觀。
國府士兵大部分還都能英勇作戰,舍生忘死,畢竟這是在保家衛國。
但同樣他也知道國府官員,和大部分高級將領的德行,剝削百姓或者很拿手,連打武器裝備落後很多的紅黨,都是越打把對方打得越強。
國家積弱百年後,社會越來越向錢看齊,顧榮庭雖然自己就是大富豪,但很多時候他也感覺自己國家病了,卻又想不出到底該怎麼辦才好。
就在兩人靜靜地想自己事情的時候,有傭人進來,說報社的記者到了。
秦峰率先站起,“顧先生,那我先上樓了。對了,記者來的話,窗戶的窗簾也不要打開,防止日諜出動狙擊手。”
“好,我明白了。”
秦峰準備上樓,正好碰上了顧榮庭的大管家福伯。
兩人相互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,之後分開,秦峰繼續上樓,大管家則進入顧榮庭房間。
根據軍統裡顧府的檔案記載,這位看去和顧榮庭年紀差不多的大管家,實際年齡比顧榮庭要小七歲,而且還是位國術高手,在顧榮庭起家階段,救過主家好幾次,深得顧榮庭信任。
這次顧家變賣家產之事,就是他在主持,每天都很忙碌,早出晚歸。
剛上樓,留守的特務說劉金德隊長打過電話找他,特務下去找的時候看到秦峰和顧榮庭在談事,就沒敢打擾。
“有事直接說,什麼敢不敢的,你們是感覺我會因為正事打斷我說話發怒,還是耽擱了正事卻沒打斷我說話發怒?哪個事重要都不知道,你們是怎麼想的!”
被訓的特務不敢回,另一個特務卻小聲說了句,“以前的長官就是因為前者會發怒,後者的情況不會發怒,但無論哪種,出了問題肯定我們背黑鍋,所以後來我們就都選擇後者了。”
秦峰一聽,差點氣吐血,倒不是被說話的特務氣的,而被他嘴裡的長官。
“我和他們不一樣,記得在我這裡正事要緊,下不為例。”
坐在電話邊等了一會,劉金德就第二次打電話過來。
“秦老弟,我這邊有情況。”
“嗯,劉老哥你說,我在聽。”
“阿三是我親戚家公司旗下的一名黃包車車夫,今天他拉到一個客人很奇怪。”
“據車夫說那個客人連續更改好多次目的地,隻不過因為是包車,所以車夫也沒說什麼。但他事後越想越感覺不對勁,就想起之前我們在黃包車夫之間的懸賞,跑來和我親戚說,然後我親戚打電話來和我說了下。”
“我按照車夫說的,把全部目的地按先後順序依次在地圖上用線連起來。你猜怎麼樣,竟然是個好看的圓,哦錯了,不是圓,應該是叫什麼螺旋的,中心就是我軍統的富華貿易公司。”
秦峰聽到這,確認道:“是對數螺旋吧。”
“這我不知道啊,我又沒讀過什麼書,就知道應該算是螺旋吧。”
“劉老哥,你認為他這麼做是為什麼。”
“確認地形和環境吧。”
“劉老哥厲害,我也是這麼認為的,確切地說,是在想怎麼把我軍統的力量困住,無法短時間出去支援。”
“我草,這些日寇小鬼子要乾這麼大嗎,想在我們地盤把我們的力量困住,這得動用多少行動人員啊。”
“他們應該是用爆炸,車禍之類的製造出障礙物,隻要短時間拖住就好。”
劉金德聽後有些不解,“可我們現在的大部人都撒在城市四周,分區塊在旅店、出租房調查日諜,他們就算困,也隻能困住站內留守的人,這不是吃力不討好嗎。”
秦峰聽後解釋道:“這點小鬼子也肯定知道,畢竟我們做出的動靜很大,但他們之所以如此做,是因為他們采取行動的時候,是在晚上,不是白天。晚上我們站內都會有留守值夜的人,按最近這幾天的情況,是會比白天還要多,那是做機動隊的人,有意外事件的時候可以調上去支援,他們肯定查到了這個消息,才會做此安排。”
“那怎麼辦,日諜看來是真要動手了。”
“放心,這是我故意安排的,要不然我也不會讓你去找黃包車公司懸賞。若不如此,我怎麼知道他們真的到城裡呢?”
“他們如果一開始,就集中力量直接攻擊顧公館,不做多餘動作,我可能還會被打個措手不及,隻要他們怕中埋伏,想調查清楚城內各種情況後再進攻,那在查清我特意留下的煙霧時,我也會同時摸清他們的情況。”
劉金德聽後很是佩服,他感覺秦峰的腦袋太靈光了,太會算計人,一不小心就落了他的套子裡。這種人如果是敵人的話,就算是背對著自己,那自己也是不敢開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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