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渡輪來到南岸這邊的碼頭,三人離開碼頭還沒走多遠,有兩輛轎車漸漸靠近,在三人警惕的目光中停下。
直到看清下車之人,秦峰才放鬆了警惕,“福伯,你怎麼來了。”
“小先生你們是要去洋房那邊嗎。”
福伯穿著一襲長袍,銳利的雙目落在秦峰身上,“老爺說你們晚上不會回顧家住,就派我過來給你們帶個路,順便把一些生活用品給小先生送去。”
秦峰沒有拒絕顧榮庭的好意,微笑地對福伯表示謝意,“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坐上車與福伯一起,來到南山中。
洋房在南山較深處,與去顧家的花園不在同一條路,隻是這邊的路相比顧家花園那邊,更為崎嶇些,轎車開在路上已經有些搖搖晃晃。
不時還有軍車、卡車各種車輛路過,終於來到一個交叉路口,車輛終於放緩速度。
這個十字交叉口,向上的路口有崗哨,一隊國軍士兵正在檢查一輛卡車,車上堆滿了建材,他們依舊仔細地檢查了一遍,沒發現問題後才放行。
秦峰所坐車輛在卡車之後來到崗哨前。
“通行證件。”
福伯拿出一個藍本通行證件,秦峰瞟了眼,發現證件上還寫有車牌號。
“後麵那輛車和我們是一起的,相關的通行證件還在辦理中,你們先把那輛車牌號登記到這個通行證下。”福伯對於崗哨要查的東西很清楚,邊說邊又掏出同另一個證件。
國軍士兵拿著通行證件在出入記錄本登記了下,還給福伯,之後接過另一個證件。
“是顧家的人啊。”士兵顯然知道裡麵有顧家的洋房,但又不認識福伯,所以看到證件後就遞回給福伯,目光在後座上的秦峰身上掃了一眼,之後轉向麵那輛轎車,“另一車上的是什麼人?”
“是我同事。”
秦峰把自己的證件遞了過去,今天下午在局本部授獎後,他又跑了趟人事處,把自己的證件更新了下。
證件上的軍銜已經更新為中尉,組織關係也變成了局本部,所以看清證件後的士兵對著秦峰行了一個禮,“長官好,我這就給你放行。”
兩輛車緩緩開入,路上不時出現支路,都是可以並行兩輛車的寬馬路,通向一座座彆墅和洋房。
這裡就是南山中一個彆墅和洋房混雜的居住區,沒有名字,隻有代號,叫d4區。
南岸南山中的這些居住區,地圖上都不會標注出來,最多隻在特殊人群中傳遞。
彆墅或者洋房前麵都有一個木牌,上麵用白色標注編號。
在一幢編號為d427的洋房前停下車,秦峰幾人下車,福伯拿著鑰匙,打開鐵門。
洋房的圍牆建得很低,隻有一米左右高,但在青磚圍牆上豎滿了一根根尖銳的鐵槍。這些鐵槍光槍身就有一米五左右高,而在鐵槍與鐵槍間,還有電網連著。
為了掩護建築,使房屋不暴露在日軍航空偵察兵眼中,圍牆、鐵門和洋房,甚至連屋頂的瓦片上都掛滿了綠藤。
洋房前有個院子,比秦峰想象中要大,院子左側有個綠藤架,轎車正好可以開進去停放。
右側是個亭子,也被綠藤包圍。這座洋房看去雖然占地不大,但對飛機轟炸方麵的掩護卻是做到了極致。
共二層的洋房,隔出不少房間。一層是一個客廳,一個廚房,一個餐廳,一個衛生間,還有一個可住五六人的大通鋪臥室。
而二層則被拆分成三個臥室,全都是配了浴室和衛生間的大臥室。
瘦猴和付渭民跟著秦峰和福伯,熟悉了洋房各房間情況後,就對秦峰說道:“我們兩人今天就住大通鋪吧。”
大通鋪這個房間的門口,正好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邊上,按洋房的布局,這裡原本就是護衛保鏢住的地方。
秦峰點了點頭,表示可以,之後又說道:“我已經和處長說過,你們以後就算是局本部的人,明天去局裡的人事處,把關係先確定轉過來,之後更換一下證件。”
“好的,隊長。”
與秦峰都交待好後,福伯準備離開,秦峰走出來相送。
臨走前福伯把車鑰匙遞給秦峰,“老爺說了,這車不是送給你的,隻是暫時借你用用。山城出行不易,沒有交通工具更是不便。還有南岸碼頭那邊,我們有個倉庫,我給你個地址,到時候車就停在那裡,你回南岸這邊時可以再去開。”
秦峰猶豫了一下才接過來,搖頭笑道:“顧先生真是太為我著想,之前我看到有兩輛車同行就有這個推測。福伯,請轉告顧先生,秦峰記心裡了。”
福伯微微一笑,最後躬了躬身,坐著另一輛車離開。
秦峰這一晚不知怎麼的,失眠了。
原身的父母雙親已死在戰火中,顧榮庭與秦峰有些一見如故,讓他有種既是忘年交好兄弟間的友情,又像是長輩對晚輩的切切關心。後一種感情,讓他想到自己前世的父母。
第二天秦峰九點多才起床,瘦猴和付渭民已經早就吃過早飯,正準備出門去局本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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