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報告一張一張在桌上攤開,戴老板的目光停留在報告的幾個數據上。
已經通讀一遍報告的他知道,這是秦峰引用田長卿那個防空洞相關的數據,從上麵看的話,確實觸目驚心。
如果私人建造防空洞,在壓縮成本的情況下,很快就能成功盈利的話,那肯定會有一大批人出錢來造,而且這批人肯定就是國府的上層人士,達官貴人,個個有錢又有勢。
戴老板甚至能想象出,他們的情況幾乎會與田長卿一致,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因為都是同一類人,包括自己在知道可以如此輕鬆獲得財富,也已經打算建一個防空洞看看情況。
當然自己建防空洞,更重要的原因是驗證秦峰報告中的數據真假,總不能聽信一麵之詞對吧。
秦峰在報告上還寫著,隻要有日諜或者漢奸,在給日機引導針對防空洞的轟炸,那就從側麵證實他說的話成真了。
把報告攏在一起,理整齊後放在邊上,戴老板開口說道:“這報告我就先收下,你和胡弘厚之事,你有什麼想說的?”
秦峰大聲回道:“老板,我想說的昨天毛秘書問時我已經說過。”
“我還是那句話,胡副處長因為我半年來抓日諜漢奸卻沒抓到紅黨,行為怪異而懷疑我是紅黨。同理我因為他五六年來隻抓紅黨沒抓日諜漢奸,行為怪異,我合理懷疑他是漢奸賣國賊,汪逆分子。”
這話秦峰說得毫無壓力,就像是在陳述事實。胡副處長的行為,確實有很大的嫌疑。
秦峰目前還沒向外界透露過,胡副處長和兩名漢奸都有私下走動,如果說了此事並拿了證據證明,再加上其強搶其中一名漢奸的行為,那就算是秦峰不指認,彆人也會這般想。
戴老板聽後點了點頭,“那你們這一個是紅黨,一個是漢奸賣國賊,我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把你們都抓起來。”
秦峰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,“老板,你話不能隻聽半句啊。”
見戴老板還是沒什麼表情,秦峰隻能解釋道:“我那話隻是針對胡副處長,無端給我按罪名的反擊。我知道我自己並不是紅黨,但由於胡副處長無老板手令,就想從我手中強搶漢奸俘虜在先,後因為事情敗露,惱羞成怒又隨嘴按罪名在後。這兩件事情可是實實在在發生,所以我合理懷疑,就算胡副處長不是漢奸賣國賊、汪逆分子,也與他們有糾葛,不然實在解釋不了對方為什麼如此做?”
戴老板對秦峰的解釋沒說什麼,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:“說到你的俘虜田長卿,你抓捕對方後,有多少人來求情過?”
秦峰想了下才回複道:“除了胡副處長的強搶外,昨晚還有四五個人打電話求情,不過他們因為不知道卑職的電話,全打到徐處長那邊,被徐處長給拒絕了。哦對了,還有林秋白林科長托徐處長來找我打探情況,因為田長卿事涉叛國與防空洞一百多人無辜死亡的兩大重罪,我不敢透露一點消息,就婉拒了。”
“林秋白?他也有參與其中。”
戴老板若有所思,“林秋白和徐維清關係聽說不錯,入特務處之前就是同學好友。”
說了一句戴老板就沒有往下說,而轉移話題道:“你們同仁之間,隻要不涉及根本性問題,都要相互友愛,其他我也不多說了,你們都是成年人,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。”
“是,老板,卑職今後一定嚴於律己,不會讓老板失望的。”
“好,我希望沒有信錯你,那你回去吧。對了,把上次我獎給你的五百銀元獎金還回來,算是你這次打架的懲罰。”說到最後,戴老板也不由笑了起來。
秦峰張了張嘴,話到嘴邊又被壓下。
雙目微轉,秦峰想到一件事情,立即說道:“老板,我還有件事要報告。”
“什麼事。”戴老板感覺自己五百銀元的懲罰,換來一個棘手的問題。
秦峰沉聲說道:“田長卿在我來本部前招認,防空洞一百多人窒息死亡之事基本屬實,但有一點他不願承認,就是他並不是真正的防空洞持有者。他說他隻是替人出麵管理,他背後還有真正的持有者。聽對方的語氣,那人的防空洞不是一個兩個,爆出事情的這個防空洞,算是其中較小的。”
戴老板眉頭動了下,很快回道:“哦,他說的事情你要調查清楚!記住,有可能這是對方在亂攀咬人,所以調查的時候,一定要克製,要收集足夠的證據後再上報抓人。”
“是!”秦峰準備離開。
戴老板最後又說了一句,“田長卿漢奸之事與防空洞窒息死亡事件,招認口供與人證物證齊全吧。如果背後之人的調查陷入瓶頸,或者你無從下手,那就不用再考慮此事,直接槍斃田長卿。”
“我們不要被田長卿牽著鼻子走,田長卿拋出此事,很有可能就是想混淆我們視聽。”
秦峰離開戴老板辦公室,最後對方說的話,秦峰聽懂了。
在休閒娛樂室中叫上瘦猴,兩人走出局本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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