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父經常家暴,羅母的抗擊打能力比羅耀祖強,她還能勉強爬起身走兩步。
可羅耀祖是真的爬不起來。
以他的噸位,羅母試了好幾次都扶不起來,結果自己又摔在了地上,忍不住嚎啕大哭。
羅月就坐在大門外的矮凳子上,聽著羅母的哭泣聲,夾雜著羅耀祖的罵聲,此起彼伏,二重奏。
院子裡,左邊靠牆的位置放了竹竿,用來晾曬衣物。
右邊建了一個雞籠,隻要把門打開,雞自己就會進籠子裡去,根本不需要人為特地去趕。
羅月隻要等雞全部進去後,關上籠子的門即可。
夜幕低垂,傍晚的風吹在人的身上依舊燥熱的很。
掐算著時間,等羅父差不多洗完澡已經在穿衣服了,羅月這才站起身進了屋,繞開母子倆,走到廚房門外喊了一聲:“爸,我剛才扶媽起來,她不讓我扶還推我。弟弟太重了,我扶不動,你快出來扶他倆起來。”
母子倆聽見羅月的喊話,頓時心中一驚。
砰地一聲!
羅父推開廚房的門,渾身濕氣的走了出來。
躺在地上不能動的羅母一個翻身立馬爬了起來,滿臉驚恐的又去扶羅耀祖,可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,扯動傷口再次流血,也沒能把羅耀祖拽起來。
羅父冷眼看了一會,這才走上前幫忙把羅耀祖一起扶起來。
羅月站在旁邊關心的詢問:“爸,弟弟好像傷的很嚴重,媽身上也在流血,真的不去請村醫來瞧瞧嗎?”
羅父大男子主義,凡事都必須聽他的。
她越是提議去找村醫,以羅父的性情隻會越不同意。
見到兒子傷的連路都走不了,想請村醫的羅父立即對著她大吼了一聲:“請什麼請?皮糙肉厚死不了!”
羅月嚇得往後一縮,“那我去燒水給媽還有弟弟洗澡。”
一鍋水肯定不夠一家四口洗,羅月找借口又去了廚房燒水。
水燒到一半,有人邁進了廚房。
羅月探頭看了一眼是羅父,瞧見他眼中的愧疚,大概是看到羅耀祖被打的連路都走不了,後悔打狠了,“爸,是媽要洗澡嗎?水還沒燒好。”
羅父想到羅母還能動,不耐煩道:“不用管她死活,等會水燒好了,你打點水進屋去給你弟弟擦一下身子。”
看到羅月點頭,羅父扭頭就回屋睡覺去了。累了一天,他隻想躺平。
羅月根本沒有燒母子倆的洗澡水,她隻燒了自己的,但她並沒有先洗,從水缸裡打了一盆冷水出了廚房,穿過堂屋,進了房間。
羅耀祖睡在床上疼的直哼哼,牆角放著一個大衣櫃,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了。
家裡窮,隻有兩個房間,父母一間,她跟弟弟一間。
小的時候,父母帶著弟弟睡一間,她自己一個人睡一間。
記事起她才三歲,每天晚上都會被窗外的黑影跟風聲嚇哭,以為有鬼。
父母假裝聽不見,吵到他們了就會挨頓揍。
弟弟卻一直跟父母睡,直到弟弟十歲了,在外麵到處說父母一到晚上打架,村裡人就故意逗他,問他怎麼打架。
他描述的繪聲繪色被羅父撞見,發了一頓火,回家又把羅母打了一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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