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扶聯軍駐地山崖上。
秦牧正看著山下的東樂聯軍駐地,此時的雨明顯小了不少。
“陸兄,待會去到駐地,全都靠你了”。秦牧在簡易的避雨坑中看著下方說道。
一旁的陸心麟沒有回答秦牧的問題,而是問道:“王爺,你的東扶語不輸草民,為何還要讓我來做譯語?”
陸心麟在鷹峽教士兵東扶語時,便領教了秦牧的東扶語,完全不輸自己,他很疑惑為什麼秦牧要裝自己不會呢?
秦牧從懷裡拿出一片風乾的薄荷放進嘴裡說道:“你想一下,一個王爺,天家胞弟,精通東扶語,朝中的官員會怎麼想?而且隻有我一人會東扶語,變故突生,手下沒有會東扶語的,計劃不是泡湯了。”
秦牧說完還遞給陸心麟一片薄荷,陸心麟接下放入口中,清涼的感覺從嘴中傳遍全身,也讓他想通了。
如今大夏與東扶交戰,秦牧先是假死,隨後秦玨大肆治理貪官,已經讓朝廷中的有心之人要搞秦牧了,之後在讓他們知道秦牧會東扶語,那還得了。
雖說秦牧檢舉貪汙,戍衛丹陽有功,可是朝中的一些人可不會看你有多少功績的,所謂十年積善無人聞,一朝犯惡天下知。
一些人是不會看你做了多大貢獻的,隻要你犯了一點錯,那便要致你於死地。
想通這些,陸心麟看著秦牧,在想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錦王。
“陸兄,是有什麼事麼?這樣看著我?”
見自己失態了,陸心麟道歉道:“不好意思,王爺,草民失態了。”
秦牧笑了笑,望著前方說道:“陸兄,你相信有前世嗎?”
秦牧的問題讓陸心麟一愣,他一向不相信鬼神之說,但秦牧的話偏偏有種魔力,驅使著他要相信。
“王爺,雖說子不語怪力亂神,不過,我信。”
“是嗎,其實我之前也不信,不過我做了一場夢,一場很長夢。”
“夢嗎?”陸心麟疑惑道。
是啊,夢嗎?秦牧不知道,前世隻是自己的一場夢,還是現在是自己的一場夢,自從秦牧回到丹陽,他很少睡覺,他不是怕睡著後枉死的將士找他索命。
而是怕,他一睜眼,又回到那個罐子,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。
秦牧將口中的薄荷吐出後,說道“是夢吧,夢裡我殺了很多人,夢裡我一手將大夏推下深淵,那是如此的真實。”
“夢中,我救不了大夏,救不了皇上皇後”秦牧頓了頓,“救不了我心中那道光。”
陸心麟沒有插話,商賈之人最會察言觀色,秦牧表現出的那種悲切,眼神中那種無能為力,他看的一清二楚。
秦牧說了很多,但沒有將山君的事情告訴陸心麟,秦牧覺得山君傳話比重生還要怪力亂神。
“王爺,恕草民直言,既然已有那麼多遺憾,那為何不去彌補呢,就算最後失敗了,至少我們努力過,爭取過。”
陸心麟不是得道高僧,不會說那些警示佛語,但是他知道,既然夢中有那麼多遺憾,為何不趁著清醒時去彌補呢?管他三七二十九,先做了再說。
秦牧聽後,瞬間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,往往就是幾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話,就可以解決一個人內心的疑惑。
既然上天讓自己重活一世,秦牧就應該把握住機會,管他是現實還是臨死前的幻想,至少自己努力了。
“陸兄,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,謝謝你”。
秦牧向陸心麟道謝,陸心麟卻有些不知所措,王爺居然和他說謝謝。
“不敢,不敢,王爺言重了”
就在二人交談時,派出去的探子已經紛紛回來,其中一個探子的信息,讓秦牧有些疑惑。
“你說你看到有大夏的軍士隱藏在附近?”秦牧疑惑的問著那名探子。
此處是東扶的控製區,莫名其妙的出現了自家的軍隊,這讓秦牧有些奇怪,丹陽是出關的唯一道路,如今進入界原的路被護城河水淹沒,這些大夏軍士從那裡來的。
“王爺,屬下看的真真的,是咱們得軍隊。”探子回稟完思考片刻,又說道:“不過王爺,我感覺他們怪怪的。”
“怪怪的?”
“是的,王爺,他們的甲胄看著怪怪的,好像不合身似得。”
秦牧聽後,思索片刻,心中有了猜想,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,秦牧便對齊遠道:“齊遠,你帶幾個好手,抓個舌頭,抓他的時候你們都不要說話。”
“是”齊遠領命便帶人去抓舌頭了。
“王爺,既然是我大夏軍士,直接相認便好,為何要讓齊遠去抓舌頭?”陸心麟問出心中的疑問。
秦牧笑著說道:“陸兄,我懷疑他們不是我大夏軍士。”
“不是我大夏軍士?”
秦牧點了點頭,在陸心麟的耳邊說了幾句話。
不多時,齊遠便將舌頭抓了回來。
舌頭剛才正在小便呢,突然眼前一黑,在睜眼便已經出現在眾人麵前。
還沒等陸心麟問話呢,那人便用東扶語大喊道:“將軍大人饒命,小的是東扶人,不是大夏人,將軍大人饒命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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