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童將文稿展開,卻隻展開了一部分,孫季起身來到文稿前解釋道。
“各位兄台,這是孫某偶然得到的一幅文稿,想請各位兄台猜測一番,這幅文稿是何物,為何人所做。”
這是集賢會的慣例,由舉辦者出題目,答對的人依次按順序來決定今天的論題。
眾人看向文稿,艾橦看後道:“此文稿筆法圓轉遒勁,圓筆中鋒為主,藏鋒出之,厚重處渾樸蒼穆,如黃鐘大呂。”
此時清南齊接著道:“艾兄說的不錯,此文稿細勁處筋骨凝練,如金風秋鷹,轉折處,或化繁為簡,遒麗自然,或殺筆很重,戛然而止。”
清南齊看向艾橦道:“艾兄,想必你已經知道此文稿的名字和所作之人了吧。”
艾橦笑著說道:“清兄,你又何嘗不是呢。”
兩人相視一笑,孫季見狀道:“既然兩位已有答案,不妨將之說出。”
艾橦道:“清兄,你先請。”
清南齊也道:“不不,艾兄,你先請”
孫季看兩人互相推脫,說道:“既然兩位兄台如此推脫,那不如你二人將答案現在紙上,一同攤開。”
聽到孫季的建議,兩人同時將答案寫在紙上。
書童接過紙張,同時攤開,兩人的答案一模一樣,[顏真卿,祭侄文稿。]
“沒錯,這正是顏公的祭侄文稿,二位兄台答對了。”
孫季將文稿打開,祭侄文稿通篇不過234字,被譽為天下第二行書。
該文處處修改塗抹,一次又一次的修改,就是怕寫不出顏家的滿門忠烈。
“孫兄,這真是顏公的祭侄文稿?”一名才子問道。
孫季說道:“是,這是祖父偶然所得,第一次看,孫某也是震驚無比。”
“既然是顏公的祭侄文稿,今日我可是開眼了。”
“是啊,顏家滿門忠烈,季明公死於斬首,杲卿公死於淩遲,真卿公死於縊殺,可歎啊!”
艾橦說完一股悲憤之氣縈繞在房屋內。
“艾兄說的沒錯,顏家先祖顏回是讓聖人都要敬佩的人啊,他的後人豈會差呢。”
清南齊也是悲憤不已,本來自己就懷才不遇,加之現在境遇,怎能不讓他悲憤呢。
孫季見眾人的悲憤之色,說道:“為了顏氏一門,當浮大白。”
眾人聽後,都紛紛端起酒杯,一飲而儘。
隨後,孫季說道:“既然清兄和艾兄同時答對了問題,那二位誰先提出議題?”
清南齊聽後,立馬將機會讓給艾橦,可艾橦也將機會給了清南齊。
二人僵持不下,最後,還是孫季以清南齊多日不見為由,讓清南齊率先提出了議題。
清南齊推脫不過,便隻能接下。
“既然諸位兄台盛情難卻,清某就當仁不讓了”
清南齊提出了自己議題,那便是藩王及冠後,應不應該留居帝都。
此議題一出,眾人都沉默了,這明擺著是在說秦牧嘛。
秦牧與清南齊的事情,他們還是有些耳聞的。
秦牧雖然在眾人心中的印象不是很好,但秦牧畢竟是王爺,私下議論王爺是非,也不是什麼好事。
見眾人不說話,清南齊道:“諸位兄台,為何都不言語?諸位難道對錦王沒有什麼意見嗎?”
眾人還是不說話,清南齊便繼續道:“錦王在帝都,囂張跋扈,多次乾擾軍政,東扶討伐戰時更是殺俘虜,樹京觀,屢次做出有傷天和之事,諸位就沒有什麼想法嗎?”
“而且,錦王還扶持自己的勢力,李將軍府的養子,胸無點墨就坐上了翰林院學士之位,這對我們寒窗苦讀的學子,是莫大的踐踏。”
“諸位就因為他是王爺,便避而不談,錦王在帝都一日,我們這些學子之後的道路,隻會更艱難!”
清南齊慷慨激昂,將秦牧塑造成了,學子上進之路上的擋路石。
艾橦聽後,有些聽不下去了,自己的大哥就是錦王府的,姐姐也和錦王府的齊遠在一起,就連自己也在追求錦王府的齊萱。
從他們的口中知道的情況,艾橦已經徹底改變了對秦牧的看法。
從秦牧大力推進學堂建設,還有軍學,艾橦就可以肯定,秦牧不是為了為難他們這些學子。
“清兄,我所知道的錦王和你所說的,恐怕有些出入。”
清南齊看向艾橦,剛才還對艾橦有些好感的他,聽到艾橦為秦牧說話,那點好感全部煙消雲散了。
“艾兄,你所知錦王是什麼樣的?”
艾橦說道:“錦王大力推動學堂建設,擴張學堂招收,讓一些窮苦學子多了很多選擇,清兄不會不知道吧?”
“錦王還鼓勵百姓讀書識字,無論是清苦百姓,亦或是軍中將士,實現了聖人心中,人人有書讀的理念,清兄,你還覺得錦王是學子們的絆腳石嗎?”
清南齊聽後,心中燃起無名之火,這些他都知道,可不管這些事情秦牧做的多出色,他都不會承認。
在他心裡,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,隻有能夠讓他平步青雲的人才是自己敬佩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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