彆墅中燈火通明,張瑤像是剛睡醒,正捧著熱茶靠在落地窗前欣賞雨景。
寧遠心情正好,笑著問道:“怎麼了?白天睡多了,所以晚上睡不著?”
張瑤臉上還殘留著惺忪睡意,愣愣的看著窗外的夜雨發呆。
好一會兒才說道:“師傅,你說人死後真的會有魂魄嗎?”
“當然有。”
寧遠的回答斬釘截鐵,“我就曾親眼見過人死後的魂魄。”
張瑤有些恍惚的笑了笑,“我又夢見我媽媽了。”
寧遠歎了口氣,張母陪著張父打拚半生,沒想到打下一番事業,夫妻間的感情卻冷淡了。兩人也算得上是和平分手,可惜張母年輕時透支了身體,精神一鬆懈下來就不行了,臨了沒享多少福,隻留下一個還在上初中的女兒。
好在張父還算念舊情,雖然身邊女人沒少過,但從沒有想過要給她們名分,對張瑤也心存愧疚,一個人把女兒拉扯大。
即便如此,張瑤和他父親的關係也算不上親密。母親的死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,橫亙在父女倆之間,無法彌合。
張瑤高中畢業後就出國留學,之後更是和父親形同陌路。
想來張瑤之所以這麼沉迷於超自然力量,未嘗沒有母親的原因。
把空間留給張瑤,寧遠安靜的回了房間。
這一覺直睡到第2天中午,迷糊間寧遠聽見樓下客廳裡傳來爭吵聲。
“怎麼了?”
寧遠站在樓梯拐角處,看著正和電話那頭爭辯著什麼的張瑤。
張瑤很勉強的笑了笑,“宵明那邊有了發現,李恒的肝和腎都找到了,有一個出現了排異反應沒能堅持下來。另一個倒是成功了,李家正在和他們打官司,也免不了牢獄之災。”
頓了頓,張瑤有些猶疑的說道:“可李恒的心臟不見了。而且事情好像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,宵明說他們在追查器官販子的時候遇見了鬼打牆,就跟那天晚上”
一聽這話,寧遠立刻就有了興趣。
“他們聯係你是想讓我幫忙?”
張瑤點點頭,“那些器官販子手裡有槍,聽宵明說警察抓捕的時候好像還搭進去兩條人命。”
“告訴段宵明,讓他們儘快過來一趟。”
寧遠饒有興致的撥弄纏在手上的白蛇,“就說我答應幫忙了。”
張瑤愣了愣,鬆開捂住電話聽筒的手把寧遠的話轉告給了段宵明。
段宵明和李響隔天早上就趕了過來,一路風塵仆仆,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。
“瑤瑤。”
段宵明一下車就看到了等在院子裡的張瑤,對她招了招手,“等累了吧,怎麼不打個電話問問我們什麼時候到?”
“沒等多久。”
張瑤撒了把玉米粒喂鳥,“你們剛上山沒多久我就知道了,特意算準了時間才出來的。”
似乎是才發覺了張瑤的臉色不太好看,段宵明忙說了一籮筐的甜言蜜語,這才讓張瑤有了點笑意。
“彆傻站著了,進來吧。”
張瑤把碗裡的玉米粒全都倒在草地上,示意段宵明和李響進來,“師傅早上出了門,怕是要到入夜才會回來。你們先去客房收拾一下,都有味道了。”
一隻混進來吃玉米粒的烏鴉突然跳到張瑤手上,頭尾不停擺動,喳喳的叫喚起來。
張瑤側耳聽著,抖手將烏鴉放飛了出去。
烏鴉撲騰著翅膀,飛過幾座山峰,在幽穀上空盤旋了幾圈後落到寧遠麵前。
寧遠此時正盤坐在石頭上安撫一窩貓頭鷹,和張瑤不同,調禽術隻能聽不能說的問題他能用神念解決。
白蛇在瀑布下的水潭中抓魚,寧遠這次出來就是想看看還能不能找到其他蟲豕。這片峽穀是白蛇之前的居所,寧遠想著或許會有它的同類生活也說不定;一路上各色毒蛇毒蟲發現了不少,都成了白蛇的口中之物,但像它一樣的異蛇卻找不出第二條了。
寧遠也隻是短暫的失望了一下,來都來了,也不能空著手回去,所以就把目光放在偶然發現的貓頭鷹身上了。
貓頭鷹又叫林鴞,詩經中有一篇鴟鴞,指的就是貓頭鷹。由於是夜間出來捕食的猛禽,因此聽力格外敏銳,能聽到獵物在地下的動靜,甚至能看到常人不可見的東西。
寧遠覺得這項本事能用在看家護院上,本著賊不走空的厚則順手帶走。
在最後一絲夕陽餘暉落下之前,寧遠抱著一窩貓頭鷹出現在樹林外。
烏鴉早就飛了回來,張瑤也從烏鴉口中得知寧遠已經動身返回,讓人送來一桌大餐預備好。
餐桌上四人圍坐,寧遠仔細聽了一遍經過,突然饒有興致的問:“不是已經找到接受器官移植的人了嗎?有沒有調查清楚他是通過什麼渠道聯係上凶手的?”
“他不願意說。”
李響臉上密布陰雲,狠狠吸了口煙才說道:“他很直白的告訴我們,如果他什麼都不說隻是會是十幾年的牢獄之災;要是他說了,那些人不會放過和他有關的任何一個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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