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間事了,寧遠也該調轉槍頭找黑儺神的麻煩了。
全盛時期的方相氏至少能維持在金詔,但王並這個縫合怪撐死了就是紅詔這一級彆。大環境不景氣,他能被新生的紅詔豐盈母攆著走,恐怕就算能維持紅詔位格也是勉強。
桑吉法王自然是戀戀不舍,不過寧遠去意已決,他也不能強求。薩迦寺在護法神這條路上浸淫良久,豐盈母的神像當仁不讓的擺在了護法殿,這下薩迦派的話語權可就猛地往上提了一大截,叫法王怎麼不對寧遠這個天上掉下來的緣主感恩戴德?
又收獲一大堆貢品,寧遠也沒忘了答應十二丹瑪的事。
護法殿中滿是陰森可怖的鬼神麵具,寧遠在天色將暗未暗時等來了丹瑪們。
女神們少有的喜形於色,金剛手菩薩相手中千葉青蓮拂過,密咒枷鎖紛紛脫落。
重獲自由的十二丹瑪恭敬的施了一禮,隨後身體崩解歸於無形。
寧遠沉默著目送她們消散,心中默念往生咒為她們送行。
把一切都處理妥當,寧遠揮揮手坐上專機離開了這片土地。
“師傅!”
張瑤早早的等在候機廳,一見寧遠出現就又蹦又跳的招手。
寧遠把桑吉法王臨走前塞滿的大箱子交到段宵明手裡,“回去吧,有些日子沒在跟前,你的調禽術練得怎麼樣了?”
張瑤還不知道寧遠心心念念想的是怎麼白嫖法術進度,隻以為師傅關心自己,考察自己有沒有偷懶,忙點頭說道:“成功了成功了,我能讓那窩貓頭鷹按照我的指示行動!”
“不錯。”
寧遠點頭肯定了張瑤這段時間的辛苦,“這次藏地之行收獲頗多。我已經和薩迦寺法王打過招呼了,從今往後你就在薩迦寺掛名,隻是為了不讓人說閒話,薩迦寺的經文典籍你還是要通讀的。”
張瑤大驚失色,“師師傅,您的意思是我要當尼姑了!”
一邊正吃力搬箱子的段宵明也看了過來,期期艾艾的問道:“那瑤瑤還能嫁給我嗎?”
“隻是名義上的,自然嫁娶無礙,畢竟藏地少有女性修行者存在,免得招人非議而已。”
張瑤對寧遠助益良多,寧遠早晚是要離開的,也不好耽誤了她。畢竟叫自己一聲師傅,也不好辜負了她這一身上乘根骨悟性,薩迦寺的護法神體係和自己之前教她的冥想存神很有些共通之處,轉修起來也容易。
這還是看在寧遠的麵子上桑傑法王才同意的,不然以藏傳佛教的尿性,女性不會有機會被接納。
回到天然居的套間,寧遠打開箱子把上師們覲見時供奉的佛教八寶擺出來,通透的珊瑚硨磲經受了數不儘的經文加持,算是正經開過光的,價值連城。
挑挑揀揀的,寧遠翻出一串琥珀念珠遞給張瑤,“好好拿著,這段時間可不會太平。”
念珠上刻有梵文咒語,是個不可多得的老物件。
張瑤隨身帶好,這才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開口:“師傅,您還記得答應曼雲阿姨要為李恒料理後事嗎?她可一直記著呢。”
寧遠翻出兩個巴掌大的檀木盒,低聲歎道:“難為她願意等,我也算是功德圓滿了。”
盒子裡正是李恒的心臟,被封存在通透的水晶中完好如初。
再次見到席曼雲時,她的臉色已經好多了。
“寧先生。”
席曼雲微笑著落座,對於寧遠前腳答應自己後腳就了無音訊的事絲毫沒有芥蒂,“先生有空就好,彆的都是小”
寧遠取出水晶放在桌上,席曼雲遲疑片刻,立刻抬眼看向寧遠。
“幸不辱命,這是李恒的心臟。”
席曼雲眼圈立刻就紅了,顫抖著抱起水晶連連道謝。
寧遠隻是感歎,“總算是不負所托。至於喪儀,這是藏地供奉的貝葉經書,和他一起入土安葬就是了。”
留下張瑤看顧,寧遠來到庭院中的毛櫸樹下。石子圍成的墓碑上花朵已經快要凋謝,幽微的香氣殘留。
光影斑駁中,從樹後繞出一隻黃毛小狗,小狗吐著舌頭蹭了蹭寧遠,歡快的繞樹轉了幾圈,蹦蹦跳跳的躲入草叢消失不見。
後續的喪葬法事寧遠沒有露麵,窩在房間裡蒙頭大睡了一夜。
夜裡入夢時寧遠已經把各派的經文微言大義一股腦的灌進張瑤腦海,隔天早上張瑤捂著頭哀嚎,沒能準時起床喂鳥又被一頓折騰。
了卻一樁心事,寧遠現在也能專心對付黑儺神了。
上次見麵時,金剛杵砸碎了王並的儺神麵具,落下的碎片被寧遠得到。
有了碎片在手,寧遠出招就能從容的多,至少王並沒辦法隱藏行跡。
水中的鏡麵清亮一片,寧遠手中青蓮拂過,層層波紋蕩開,密林山洞中黑儺神赫然顯現。
王並扭頭對上虛空投來的視線,大氅一掀蒙蔽了水鏡術法的探查。
寧遠笑得狡詐,手中千葉青蓮輕點破開蔽目的障礙。
王並幾次試圖擺脫鎖定,都無功而返;最後實在沒脾氣了,也不管寧遠還在偷窺,跌坐在蒲團上閉目不動了。
這邊的寧遠撇撇嘴,這麼玩不起的嗎?
來而不往非禮也!
寧遠眼中精光一閃,神念遠遠飛出操縱著一個無知無覺的地靈飄進洞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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