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遠心有戚戚,但想到塔維爾應該不會隨便把這個秘密交出去也就安心了不少,到底社交圈並沒有多少重疊,那些古神和舊日支配者與東方諸神少有接觸,應該不至於這麼快就傳到這邊。
無憂妙竊笑道:“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,昆侖眾仙神雖說自持身份清高得很,一向視我血海眾生為邪魔外道,便是嘴上提起一句都像是玷汙了自身清靈之體一般。但後土娘娘可不是吃素的,無邊苦海比之昆侖山下的弱水還要厲害不知凡幾,便是給他們十萬個膽子也不敢擾了娘娘清淨。”
這話寧遠隻信了一半,上回還見著無憂妙領著一眾姐妹去苦海搜尋甘露呢,怎的不怕後土娘娘責怪?
無憂妙像是看出了寧遠心中所想,黛眉微皺,“那是娘娘慈悲,不願與我等晚輩計較。何況我等阿修羅名義上也是娘娘的下屬,豈不知六道輪回中有一道乃是阿修羅道,若論起來,我們也算是同僚。”
你可拉倒吧。
寧遠微不可察的翻了個白眼,這完全是強行碰瓷嘛。六道輪回中還有人道和畜生道呢,這麼算起來除了諸位先天神隻,所有生靈都是後土娘娘的下屬嘍。
無憂妙也察覺出寧遠的敷衍,有些惱怒的嗔道:“娘娘大德,我等阿修羅也是敬重不已。若非看在娘娘的麵子上,你焉有命在,早就被我們姐妹分食乾淨了。”
想起初次見麵時無憂妙還想給自己挖坑來著,寧遠臉上的笑更敷衍了。
眼見寧遠似笑非笑的撥弄那枚乾坤袋,無憂妙臉上的惱怒一頓,乾笑兩聲:“你這人好生小氣,還記著那些有的沒的做甚?”
說罷便翻出一本冊子遞了過來,“罷了罷了,這上麵的東西你挑一件,權當我向你賠罪了。”
寧遠接過冊子翻看,也沒客氣,挑了一柄修羅化血刀。
無憂妙滿臉肉疼,咬牙取出一柄紅豔豔似鮮血凝就的三寸小刀遞給寧遠。
“這化血神刀與大阿修羅成就法相輔相成,便是在血海,也不知道要費多少苦工才可鑄成一柄。”
無憂妙不舍的輕撫刀身,“雖說這隻是刀胚,卻也是凶戾非常的殺器,非常人能駕馭。”
寧遠一把將修羅化血刀搶了過來,笑道:“大阿修羅成就法我已初窺門徑,公主不必擔心。”
無憂妙懨懨的擺擺手,“話說你到血海到底是乾什麼來了?我忙得很,沒空與你說閒話。”
寧遠將乾坤袋中積攢的十幾枚精神結晶取出來,“來找你換血精石來了。”
無憂妙眼睛一亮,忍不住舔了舔嘴角,但還是克製住欲望告誡道:“你若是想以血精石喂養化血刀,卻是暴殄天物了。這刀以汙血戾氣淬煉才好,血精石中的血氣都是提煉過的,不甚得用。”
寧遠謝過無憂妙的好心提醒,隻道:“我自有打算,多謝公主。”
見此情景無憂妙也不多說,取來血晶石便將寧遠打發走。
回到苦海,寧遠取出修羅化血刀打量片刻。這刀是由十二萬三千六百種殺生咒術祭煉而成,若是被這刀傷了一星半點,除非是修成無漏之身的仙神菩薩,否則絕無生還之理。
寧遠先在化血刀中留下元神烙印,收入靈台後這才啟程前去接收屬於自己的禮物。
六道輪回顯現,將寧遠送到那方未知世界。
些微暈眩感退去後,寧遠看到了那個掛在天空上的夢境。和在記憶中看到的怪誕巨眼不同,夜幕中一輪幽藍的圓月皎潔明亮,向著大地撒下輕紗般的月光。
隻短短一瞬,寧遠和月亮之間的聯係就已成功建立,冥冥之中無數信仰和祈禱像是找到了主人,百川歸海般蜂擁而至。
寧遠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悶棍,無以名狀的存在之夢那混亂卻又偉岸的本質湧入識海。塔維爾把它化作月亮放在天空,窺探秘密滿足自己惡趣味的同時也不可避免地引起了人類的關注,而古老又原始的天體崇拜又賦予了它種種神秘。
無數年的信仰凝結出夢境、睡眠、月亮和部分魔法的權能,而接受這一切的寧遠在無知無覺中被這混亂的本質改變了某些東西。他那張雖然年輕但也隻能勉強稱得上俊秀的臉變得充滿魅力,這種魅力超越了性彆和種族的範疇,卻也帶上了深淵一樣的靜謐和充滿毀滅感的虛無。
世界法則接納了這位新生的存在,自古以來月亮便是組成世界的重要部分。無論在什麼文明中,擁有月亮權柄的存在都是毫無爭議的主神和支柱,這顆月亮已經存在於這方世界無數年月,些微的不和諧早就在漫長的歲月中被同化。
無論是聚集在火堆邊焚燒藥草的女巫,還是用水晶球窺探命運的卜夢師,所有踏足超凡世界的存在都感知到了空前活躍的陰性能量。
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,那混亂的本質因為有了主人理智的調和而顯得有些不同。躲避月光,壓抑心中獸性的超凡種族離奇的沒有在這個滿月夜化身野獸,月光溫柔的撫慰著他們心中的焦躁與不安,讓苦苦掙紮的他們得到寧靜的睡眠。
寧遠恍惚的抬起頭,隻來得及問候塔維爾的所有親戚,便眼前一黑倒在沼澤中。
風中傳來妖精們的竊竊私語,灌木溫柔的托起沉睡的月神,就連泥土也不敢沾染他的肌膚。
霧氣將這片沼澤以及仰躺在水麵上的神隻保護起來,等到有心人趕來查探時,隻見到清淺的水流中滿是隨波蕩漾的白色花朵。
妖精們將月神送入河道,遠離巫師術士們的侵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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