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管事還沒搞清楚狀況,為什麼自己掠來的少女變成了個男人。
就見寧遠將那隻瞌睡蟲托在手中,無數密咒禁製順著瞌睡蟲與他之間的聯係湧入識海,睡意反噬,當即陷入許久未曾有過的昏睡狀態。
寧遠又轉頭對臉色慘白的男修道:“你又何必出言諷刺他?所謂物以類聚,我看你們湊在一塊沒什麼不合適的。你身上的惡因數倍於他,景陽宗不還是能容得下?多他一個又有什麼妨礙?”
男修瞥了一眼麵不改色的陸判,神情一厲,“好膽!竟敢擅闖陰世,今日定要教你有來無回!”
說罷便吐出一道地煞陰火直衝寧遠麵門而來!
寧遠撐起法界,伸手作拈花狀,輕盈的將那道地煞陰火化作紅蓮收入掌中。
男修還要使出陰雷珠,被陸判伸手攔下。
“大士何必得理不饒人?”
陸判道:“上天有好生之德,何不讓我來做個中人,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大家交個朋友如何?”
“好一個上天有好生之德!”
寧遠隻覺得自己和他不在一個頻道上,嘲諷道:“陸判既有此大慈大悲之心,怎的不知行合一,除了你身邊這人麵獸心的偽君子?”
說著就將手中檀木念珠舉起,念珠中十八個嬰靈凶相畢露,作勢欲撲。
“還是說,你陸判也不過是個陰險狡詐、口蜜腹劍的假仁假義之輩?”
亭中一時間無聲無息,鄭員外見此行非但無福反而有禍,當即屏聲靜氣,生怕被人注意到。
寧遠本以為陸判下一刻會暴起傷人,不料他卻一本正經的說道:“大士不知,我等此番作為卻是另有深意。”
“哦?”
寧遠嘴角一抽,似笑非笑的開口道:“倒是願聞其詳。”
陸判鄭重其事,“我等實是為了眾生福祉而行此事。”
寧遠都要被氣笑了,他這話說出口竟然不覺得心虧?
“三界無安,猶如火宅。眾苦充滿,甚可怖畏。”
陸判說話間竟然有些慷慨激昂的腔調,“天地之所以成就人者,有苦有樂,有逆有順,有禍有福,有善有惡,本無一定。”
“我見世人多墮惡道,故以此警醒世人罷了。眾生惡根難除,唯有以大恐怖、大苦難威嚇之,方可令其踏上善途。”
寧遠強硬打斷了陸判的慷慨陳詞,“那些樂妓何辜?要被困於死物供人賞玩淫樂,魂魄不得安寧?這些孩子和他們的生母又有什麼錯?要受這不得投生之難,骨肉分離之苦,違逆天性之痛?”
“善者當享福報,你們逆天而行卻又該當何罪?”
陸判道:“那些樂妓本是官宦之女,自幼時的吃穿用度都非是普通人家可比,可她們既已享用了父兄官職帶來的尊榮富貴,惡業也有她們的一份,這卻也是應得的報應。”
“我等卻是好心,那煙花地不是個好去處,與其在那醃臢地方受苦,還不如早早死了乾淨。”
“陽壽未儘,在枉死城中也是煎熬,不如布施肉身得些功德,也好求個來世。”
陸判說到此處還頗為得意,“遊夢仙席存世,不知救下了多少苦命女子免遭苦難,這豈不是善事?”
“至於那些善者,她們都是累世積德的好人,我這是在助她們積累功德,早日轉生天界為天人。”
“她們若有知,必定也會願意犧牲小我,救下更多的人。這些嬰靈也是如此,雖一時受苦,日後卻能得無量功德福報,投生王侯貴胄之家,一世無憂!”
寧遠隻覺得匪夷所思,當即勃然大怒道:“一派胡言!你敢對天發誓,都是出自本心善念?”
陸判卻毫無退縮之意,指天發誓道:“我願對天發誓,所為都是出自善念,並無一絲私心!”
天上一道雷電轟鳴,竟然回應了陸判的誓言!
寧遠此刻真是目瞪口呆了,陸判當真全無私心,是在為眾生謀福祉!
寧遠的見識也算不俗,這樣的事卻還是第一次遇見。
陸判見他為自己大誓所攝,心中更是激蕩不止。
“我等倒賣壽數,所選的都是樂善好施、宅心仁厚之輩,他們多活一日,便有若乾困頓之人受接濟一日,這豈不是大功德?”
陸判步步緊逼,“就連所得財物都儘皆舍了出去,施粥散藥,大災大旱之年活人無數,我也憑刺善功得了巡查司主判之位。大士莫不是覺著陰司法度有誤不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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