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火毒早已與劉元敬修出的法力混同為一,不分彼此,不然也不會這般棘手。
白蛇吸納將逸散出的火毒,卻也相當於奪走了他辛苦修持得來的部分法力,且這法子終究是治標不治本,隻要劉元敬還繼續修行,這火毒之症早晚會重現舊態。
劉元敬斟酌片刻,便要止住運功,留存法力。
白蛇見狀愣了愣,隨即恍然,張嘴吐出一隻小巧的寒玉瓶甩給劉元敬。
瓶中的太陰真水卻是正巧能解了他的火毒之症,劉元敬見此情形,哪裡還不知道這是有人算準了安排好的。此乃兩全之策,心中喜極,哪裡有不願的,當下將火毒儘數逼出,以全了這段緣分。
寶刹中寧遠微微點頭,廣袖一拂將這片竹林隱沒在冷霧中。
劉元敬雖是左道旁門之士,卻並非是邪修。雖無大功德傍身,卻也沒有冤孽惡因纏身,他既有為旁門中人爭口氣的膽識決心,自然得氣數加身,命不該絕。
隨即便把目光落在柳玉娘與阿卓身上。
阿卓這草鬼婆還罷了,觀其氣機,不過將將摸到化神之境的門檻;不說白寄真,她恐怕連桑姥姥都奈何不了,隻是一身蠱術奇詭異常,小心留意她放出的蠱蟲便可。
倒是那柳玉娘,雖說修為與阿卓不過伯仲之間,但周身隱隱透出一股甜膩香霧,確是有些難辦。
若寧遠所料不差,這股氣機卻是來源於一件頗為歹毒的法寶六欲銷魂鑒!
這法寶已是臭名昭著,莫說正道了,便是旁門中人見了也少有給個好臉色的。原因無他,卻是此寶有傷天和,為眾人所不恥。
尋常修士鬥法,若非生死大敵、阻道之仇,無論鬥得多麼激烈,最終都會放敗者的一縷真靈投胎轉世,為自己留有餘地,不會趕儘殺絕。
而這六欲銷魂鑒的歹毒之處便在於此,若要煉成這樁法寶,卻要用有根骨的修道人真靈為主材料方可,這便已是犯了忌諱。
為此寶所殺的修道人也逃脫不得,真靈在六欲銷魂鑒幻境之中沉淪,直到被榨取完最後一絲法力才會消散。
此寶可發六欲銷魂神光,若被這神光晃上一晃,便會心神動蕩,難以自持;若是定力不足,便就隻有沉淪欲海不得解脫這一個結果了,真靈被困於此,為這法寶添上一分威力。
寧遠一雙法眼瞧得分明,這六欲銷魂鑒中少說煉入了十三個根骨不凡的修行者真靈,尋常凡人更是不計其數。隻是這罪孽卻少有與柳玉娘交纏相乾的,卻不知她是從哪裡得了這樁厲害法寶。
正想著,那洞庭湖六太子領著幾個氣機微弱的左道之士尋了來。
都是些土雞瓦狗之輩,被六太子許諾的寶物靈丹打動,十有八九都要殞命於此,不值一提。
那六太子麵目俊朗,隻是眉宇間隱有陰鷙之色,絕非良人。
“怎的劉道長不在?”
柳玉娘嬌嬌一笑,“他與我等不是一路人,一見我就躲得遠遠的,這會子曉不得哪裡去了。”
六太子眉頭一皺,麵有不悅,若非劉元敬道行法力都不在他之下,乃是左道中的翹楚,怕是早就翻臉了。
當下這六太子催動傳訊符,卻不見劉元敬有所回應,臉色不由得難看起來。
“即是道不同不相為謀,我等便各乾各的罷。”
柳玉娘青蔥細指梳弄著鬢邊垂下的青絲,笑道:“沒了他,我們分潤的好處也能多些,六太子以為如何?”
六太子點頭道:“那賤婢本是東海龍宮中一侍女,因惡了主家才被趕了出去。若非吾妻看在她侍奉多年,一向小心謹慎的份上向嶽丈求情,她早就被丈殺了,哪裡能有今日?”
“卻不想她竟敢哄騙了公主去,真真是個忘恩負義之徒!諸位不必客氣,那賤婢殺便殺了,我擔保事後絕不會有人上門糾纏不休。”
柳玉娘這才收了媚態,“那便好。我要她手中的冰魄道法並真靈,其它的歸你們。”
後麵這句話卻是對那幾個左道之士說的,幾人雖有心多取些好處,但又畏懼柳玉娘狠辣手段,無人敢出言反駁。
阿卓也道:“我隻要那隻異蟲,其餘的也不要。”
二女同進退,幾人更是不敢說什麼,隻當默認了。
六太子見狀,忙又將許諾的靈藥寶材加了兩成,這才安撫住幾個左道修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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