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吟詩之人自然是寧遠,長孫皇後知曉太宗與李承乾之間的矛盾愈發難掩,臨走前懇請寧遠儘力一試勸服李承乾,便是度他出家也使得,總之莫要再演父子反目,兄弟相殘的舊事。
也不白白勞動寧遠出手,長孫皇後舍了一道鳳氣為酬。
若有女子得了此氣,定生的秀外慧中,天生便有貴命,應合母儀天下。
這鳳氣落在寧遠手上並無大用,他那兩個女徒兒都是修行中人,對這人道因果唯恐避之不及,生怕拖累了修行。
可對九鳳轉生的武氏如意而言便如虎添翼了,左右隻儘力一試,又不是硬要保證父子二人不翻臉,一世和睦。
若真到了那般田地,留他一條性命卻也不難,對得起長孫皇後所托。
卻不想隻略試一試,便從李承乾身上抓到了狐狸尾巴。
能挑動受人道氣數庇佑的儲君七情熾盛,必是手持太子金印的魔羅!
寧遠當下也顧不得李承乾了,心念電閃,順著幾不可查的因果線追上去,尋著魔羅所在!
那是一方與長安城互為倒映的紅塵欲境,樓台庭院、山水城郭無一不有,這處紅塵欲境由眾生之夢構築,城中百姓欲念落將下來,化出人形如常行動,叫賣貨物、調笑爭執,與陽世並無半點不同!
隻在這處欲境中醞釀著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,天之災氣、地之煞氣、人之怨氣紛至遝來,如雨露般灌溉著那枚不祥的種子。
寧遠掩去身形氣息近前細看,卻是一枚幽幽暗暗、難辨虛實的肉瘤。這肉瘤吸納諸多惡氣壯大己身,如心臟般躍動不止,又有一條條黯濁血絲纏繞金質龜鈕寶璽,汲取李承乾氣數供養瘤中妖異奪取天命。
此物集萬千不詳於一身,若一朝出世,天下必生大亂!
“原來如此。”
寧遠心生感歎,這摩羅與他化自在天子竟打著與九鳳一般無二的主意。想來這肉瘤中便是他化自在天子了,真真是有決斷,竟舍了魔主之身,以太宗弑兄奪位之因,取太子金印為引,欲要育化人身下降為劫。
因果也是神通法力,如此一來,他自身便是太宗之果報,竟也掙得天命,有了承繼大位的根基。這等心思,這般決絕,如何不令人側目咂舌?
且他化自在天子化入王朝因果之中,若有人插手,便會身不由己,卷入這因果紛爭之中。為免折損功德氣數,也需得掂量掂量。
隻可惜,大唐氣數不該絕,機緣巧合,兜兜轉轉,竟引來寧遠這克星。
隻見寧遠正色道:“不知何方道友遭劫?既是被我遇著了,必得助道友一臂之力,也好早日脫劫。”
說罷,頂上現出一扇杳杳冥冥的門戶,正是玄牝之門。
此寶一出,立時便將諸多惡氣轉凶為吉,壞了二位魔主算計!
橫生異變,魔羅自然有所察覺,隻他窺見寧遠氣象不凡,靈光結成諸多寶藥之形,隱隱克製死魔,心中更是忌憚不已。
正打算觀望一二再決定是否出手,卻聽寧遠道:“道友還請現身,你我今日相見乃是定數,如何能躲得掉?”
魔羅心知他所言屬實,隻得現身相見。
卻見一麵色陰霾,頭戴骷髏冠,身披黑袍的男子從虛空中顯現。甫一現身,便有萬千死魔飛出拱衛,橫亙在寧遠與那肉瘤之間。
“你可知我這道友化劫也是定數,這天大的因果你可接的下?”
魔羅冷聲道:“你若速速退去便罷,若還敢阻撓,定要治你個違逆天數之罪!”
諸天寰宇因果之大,莫有勝過六道輪回的,輪回之偉力便落在眾生因果上,這話又如何能嚇到寧遠?
寧遠先前細細思量,竟發覺此事大有可為!
二位魔主事關室利尊成道,而室利尊又關係到托瑞爾世界賽倫特、惶惑與聖子。
若說他插手這事須得接過人道因果化劫,不是已經有九鳳降世了嗎?九鳳欲以女身奪得人主之位,以武代李,如何不算應了太宗弑兄奪位的因果?
便是事後火雲境眾聖賢知曉,也隻會兩害相權取其輕,捏著鼻子支持武如意繼位。
說到底九鳳隻是為了出口惡氣,二位魔主卻是要從此寄生在他人道氣數上再難甩脫,說不得還有反客為主之嫌,三位聖皇又怎肯容碩鼠為禍?
這麼算來,寧遠需要付出的隻有支持九鳳奪位。可他本來就在這麼做了,既然押上更多的籌碼穩賺不賠,何樂而不為?
“大造化,今日卻是魚與熊掌兼得,也該是我撞著大運了。”
寧遠展顏笑道:“這等喜事自然見者有份,我這便送這位道友往輪回中走一遭,也好沾沾我的喜氣,早些脫劫而出。”
玄牝之門靈光大作,將育化他化自在天子的肉瘤吞了,轉身鎮壓在黃泉下不提。
隻待武如意登臨帝位,這因果便消了八九成,他化自在天子便是應劫降世,也沒了天命加身大勢相助,屆時便是謀逆,自有九鳳與火雲境諸聖賢應付,豈不省心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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