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蘇璃這般模樣,蘇沐雪歎了口氣,沒有繼續指責小乞丐。
“你去尋吧,今天就算你請假。”
“謝蘇管事,謝掌櫃的。”薑栩再次恭敬行禮,旋即打算退下。
“等一下。”薑栩突然開口。
蘇璃停下腳步,低著頭等待著薑栩的指示。
“這金水縣城說大不大,說小也不小,你一個人想要在偌大的城裡尋個孩子也有些困難,讓沐雪帶人幫你去尋吧。”薑栩緩緩開口。
聞言,蘇沐雪起身來到蘇璃跟前,就像是大姐姐一般伸手安撫的拍了拍蘇璃的肩頭:“蘇璃你彆急,我跟你一起去尋,肯定能找到人的。”
就這樣,蘇沐雪帶上了十多個人一同出門去尋,這些人不是天仙醉酒樓工作的小廝。
眾人先是來找了一趟楚淵,蘇璃和楚淵打過招呼,便焦急的朝著一個方向去尋了。
一邊走,一邊焦急關切的呼喚著:“丫頭,丫頭,你在哪?”
黑將軍跑在蘇璃跟前,認真的嗅著空氣中的氣味。
隻是縣城人很多,各種氣味很雜亂。
蘇沐雪擺了擺手,手下的人也分開去尋,她則是有些惱怒的看著楚淵:“有句古話說得好,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,你當初就該聽從我的建議。
這天底下這麼多流離失所的孩子,你收養誰不好,你偏偏收養一個有劣根,雞鳴狗盜的孩子?
楚淵,你應該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這句話的意思啊?”
楚淵朝著蘇沐雪笑了笑,她說錯了一句話,江山易改本性難移,那是在一個人價值觀念已經定型了的時候。
教育的意義,就是幫懵懂的孩子培養正確的價值觀念,教育的本義便是教做人。
他覺得,小乞丐的觀念還未定型,他也在幫小乞丐樹立正確的觀念。
隻是他也不清楚小乞丐今天為何會做出這事,他希望,希望小乞丐能給他一個解釋,一個足以讓他接受她做出如此衝動出格舉動的解釋。
“算了,說了你也聽不進去,也是,你也不是我的誰,我說你乾嘛?反倒引得你反感,我也去幫忙找人去了。”蘇沐雪擺了擺手,轉身離去。
眾人都走後,楚淵沒有在原地停留多久。
他走向遠處的一棵樹,從樹上折下一根樹枝,剃乾淨多餘的枝丫,緩緩離去。
希望這根樹枝能用得上,若是這次用不上的話,以後也用不上了。不對,那便沒有以後了。
楚淵沒有去其他的地方,他直接去了天香樓附近的一條小巷中,抱著胳膊矗立在小巷中,冷漠的注視著天香樓的方向。
在金水縣這邊,沒有牙行,縣衙也不允許百姓進行私人間的人口買賣。
若是有人口買賣,那就是下大獄脫層皮,沒人敢冒險。
所以小乞丐若是搶了孩子想要賣錢的話,就隻能送來這天香樓了。
因為某些關係,天香樓可以買人。
無論是男孩女孩,這裡都要,小的時候安排端茶倒水做些雜活,長大了又自有安排。
一片冰涼的雪花落在楚淵的鼻尖,有些刺骨。
微微抬頭看去,天上又開始下雪了。
一群人在縣城裡焦急的尋找著小乞丐,可小乞丐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,沒人能找到她。
天色減晚,楚淵在小巷中站了整整一天了,小乞丐的身影也未出現在天香樓附近。
此時,縣城複雜的各個小巷中,一個小小的身影壓低了腦袋,在其中飛速穿梭著。
她似乎對金水縣的各個小巷都極其了解,兜兜轉轉從未出現在主街道上,還是繞到了宋老七燒餅攤子附近的一個小巷中。
小丫頭小心翼翼的探出賊溜溜的小腦袋,警惕的打量著過往的行人,見沒有衙役和府兵在附近,她這才撒丫子一下子跑到了宋老七的攤子前。
宋老七已經打算收攤了,看著突然出現的小乞丐,他愣了一下,旋即又看向小乞丐的身後,並未看到楚淵的身影。
按理說,這個時間段楚淵應該已經回村子了才是啊?
“丫頭?”宋老七喚了一聲。
小乞丐惡狠狠的瞪著宋老七:“你還記得你打過我的事吧?”
宋老七有些羞愧的點了點頭。
小乞丐見狀,直接伸出手,她的手很白淨,不似曾經那般黑乎乎的。
“我上次踹過你一腳,但我還沒有解氣,爹說讓我下次來踹你,我忙得緊沒時間來踹你。”
聞言,宋老七點了點頭,走出攤子,他以為小乞丐是來踹他出氣的。
見狀,小乞丐皺緊了眉頭,不耐煩的說道:“我今天不踹你,你給我兩個燒餅,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!”
小乞丐輕咬著嘴唇,她身上沒有錢,不然她會選擇直接用錢購買。
當然了,若是宋老七不願意,那她便欠著,等以後有錢了再來還。
宋老七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小乞丐,還是從蒸屜裡取出兩塊熱乎的燒餅遞過去:“來,兩塊夠麼?不夠的話我再給你拿。”
“夠了,我這人說話算話,以後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。”語畢,小乞丐神色慌張的打量周圍一眼,旋即飛速跑開,身形消失在小巷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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