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秦元盛遲遲未能掌握‘戟之大道’外加覆滅荒州本就是無足輕重的小事,他們雖與楚詢有仇恨卻不會在此時越俎代庖,將大功勞給搶占下去,但楚詢一劍斬了陳飛龍卻讓他們坐不住;本以為就二人掌握了大道,誰曾想楚詢竟也掌握。
……
此時的秦元盛並不在秦皇朝的軍帳當中,而是失魂落魄的來到荒州一座無垠的大河旁,河水滂沱奔流而下,聲勢浩蕩,拍打出朵朵浪花,連帶著陣陣涼風吹拂,拂過他的耳鬢,而他麻木的看著那水流湍急,不斷湧動的河水。
這位秦皇朝的統帥,九洲都富有盛名的秦皇太子麻木的端坐在那,看著奔騰河水流動,日出日落,轉瞬之際便是三日晨昏,換是旁人怕是無法想象,這位秦皇朝的統帥在此時還有閒心端坐與此。
可他心中苦澀。
又有誰知?
姬元天掌握‘大道了’
佛子也掌握‘大道了’
就連楚詢也掌握了,原以為自己三年內必將掌握‘戟之大道’以一個無敵之姿碾壓同輩,橫掃所有人,但情況卻是與現實中截然不同,他那個時代的天才宛若成為過去式,被淹沒在歲月的長河中。
新崛起的後輩。
姬元天。
佛子。
楚詢。
全是後來居上。
逆流而行。
往日自覺天才,哪怕是有過百年的沉寂也當歲月釋然,很正常的事情可與這些真正的妖孽比起來,他才察覺自己已經老了,心中的苦澀與低沉讓他落寞失神。
盟友的身亡。
小叔的身死。
近在咫尺。
他卻連複仇的勇氣都沒有,那是理智告訴他一旦踏足荒州東域他的下場比起陳飛龍好不到哪去,端坐在水流湍急的大河旁輕聲呢喃:“我錯了嗎?”
一開始。
就應該強攻。
不給楚詢喘息之機嗎?
哪怕明知道他天賦卓絕,也給他喘息機會是自己錯了嗎,他盯著那河水茫然了,於此盤坐日升日落,觀那河水洶湧,霧氣蒸騰,看那日出雲層翻滾重疊,掀起千丈浪。
一時間。
他癡迷了。
不知幾日。
他巋然而寂。
宛若坐化。
但心靈卻與大道在無限的重疊合一,曾幾何時他無限夢寐以求的境界,隻差這一抹靈光便能順勢掌握‘戟之大道’卻求而不得,卻在這萬念俱灰,自我懷疑當中觸碰了此等境界。
心中的執念。
對戟的執著。
慢慢的。
無限明悟。
如是一道光在心靈間閃爍,稍縱即逝,每次想要靠近這心靈之光便如受到驚嚇落荒而逃,此次卻是停滯在那任由他抓住,感悟那無限奧義,明悟戟之大道。
風在吹。
雲在湧。
大河在咆哮。
那卡著他良久的境界在此時,自然而然的突破。
‘戟之大道。’成了。
然而,更詭異的是他並沒有立即從這種境界當中脫離,反而越陷越深,越悟越多,恍若是上百年的沉澱在今朝爆發,厚積薄發,一發不可收拾,接連的頓悟,陷入忘物忘我中,忘卻自身所在之地,忘卻秦皇朝與荒州恩怨,忘卻自己的身份。
隻有那專一的求道者。
忘物忘我。
不斷索求。
不斷收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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