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？/br餘爺爺一怔。/br為什麼？/br“哎呀。”/br餘奶奶擺擺手，“人家孩子就是好奇。”/br“好奇懂嗎？”/br“我想，樂樂的情況他也知道得差不多了……”/br“人家幫了我們這麼多……”/br“既然他好奇，提出了這個要求……”/br“我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。”/br“你說是吧？”/br“我就同意了。”/br……/br“哦，哦哦。”/br餘爺爺點點頭。/br雖然他還是覺得這種家事讓外人來不太合適……/br但老婆子都答應人家了。/br老婆子說的那些話也在理……/br餘爺爺沒什麼好說的。/br……/br孩子坐在桌邊吃早飯。/br坐在椅子上懸空的雙腳晃啊晃。/br顯然心情很好。/br……/br餘奶奶給老頭子使了一個眼色。/br她低聲道，“我出去一下。”/br她有些耐不住心裡的焦急。/br……/br餘爺爺微微一愣。/br似乎想說什麼，但看著老婆子眉眼間的焦慮，他沒有說什麼。/br他點點頭。/br“你去吧。”/br……/br餘奶奶伸手推開了虛掩的門。/br她剛才出來的時候沒有把門關嚴實。/br……/br“請進。”/br她轉身看向醫生與蕭驍。/br……/br餘爺爺走了過來。/br……/br“樂樂呢？”/br餘奶奶探頭看向屋內。/br……/br“在客廳裡看動畫片。”/br餘爺爺道。/br今天是雙休日。/br按照以往，孩子是不會這麼早起的。/br但今天孩子因為昨晚出現的爸爸媽媽一大早就醒來了。/br興奮得沒有半點睡意。/br……/br餘奶奶點點頭。/br“樂樂說什麼了嗎？”/br老太太下樓等人的時候腦子漸漸恢複了冷靜。/br一些問題才浮現腦海。/br比如……/br“他說了……”/br老太太頓了頓，然後繼續道，“他那個爸爸媽媽什麼時候來嗎？”/br……/br“我問了。”/br這個問題老爺子在看著孩子吃飯的時候也想到了。/br他問了。/br很遺憾……/br“樂樂說不知道。”/br……/br“不知道？！”/br餘奶奶脫口而出。/br孩子的表現讓她下意識的以為孩子口裡的爸爸媽媽很快就會出現了……/br所以她急急忙忙的給醫生還有蕭驍打了電話。/br讓他們儘快過來。/br結果……/br……/br“嗯。”/br餘爺爺點點頭。/br他當時還問了孩子不少。/br除了爸爸媽媽今天什麼時候來……/br還有比如昨晚孩子跟爸爸媽媽聊了什麼？/br孩子的爸爸媽媽之前都是什麼時候出現的？/br有過連續幾天不出現的前例嗎？/br……/br孩子說的不多。/br都是一些可以說得上無關緊要的信息。/br一些比較重要的問題……/br孩子一概一問三不知。/br這讓老爺子愈發懷疑起孩子口裡的爸爸媽媽了。/br……/br“醫生，蕭驍……”/br餘奶奶對兩人不好意思的笑笑。/br“你們看……”/br“你們大概要等一會了。”/br……/br“沒問題。”/br醫生微笑。/br她今天其實是休息。/br但接到餘奶奶的電話後還是二話沒說的過來了。/br她希望能幫到樂樂這個孩子。/br……/br“沒關係。”/br蕭驍彎了彎嘴角。/br他今天一天都有時間。/br……/br“太好了。”/br餘奶奶的心裡舒了一口氣。/br她眉眼舒展，“謝謝你們。”/br……/br兩位老人為客人準備了茶水與點心。/br他們去客廳裡坐下。/br目光若有似無的看向盯著電視、一臉專注的孩子。/br他們都很好奇……/br孩子口裡的爸爸媽媽……/br究竟會以什麼樣的形式出現-/br或者說，對於爸爸媽媽，孩子會做出什麼樣的表現來迎接？/br……/br他們看了看門口的方向。/br等會會有敲門嗎？/br……/br很快，兩位老人搖了搖頭。/br他們在想什麼？/br怎麼可能會有敲門？/br孩子口裡的爸爸媽媽根本就不存在。/br沒有人會敲門的。/br準確的說，是孩子口裡的爸爸媽媽是不會敲門的。/br……/br一個上午過去了……/br孩子口裡的爸爸媽媽沒有出現。/br……./br“大家吃飯吧。”/br餘奶奶到客廳裡招呼眾人吃飯。/br……/br大家在餐桌旁落座。/br……/br菜肴很豐盛。/br是兩位老人早上出門買的。/br有醫生與蕭驍在，他們很放心孩子。/br……/br買菜回來，他們既有些慶幸什麼都沒有發生，又很遺憾什麼都沒有發生。/br……/br孩子鼓起臉頰。/br“爸爸媽媽怎麼還沒有回來……”/br……/br既然孩子主動提起了這個話題，醫生順勢問道，“今天是休息日，樂樂知道爸爸媽媽去乾什麼了嗎？”/br……/br孩子搖頭。/br抬起的麵上一片茫然。/br“……不知道。”/br“爸爸媽媽有自己的事情……”/br孩子嘟囔。/br……/br“能有什麼事？”/br餘奶奶心疼自己的孫子。/br不是假的嗎？/br不是孩子臆想的嗎？/br怎麼也不讓孩子順心如意啊？/br“放假了就該早點回家。”/br……/br“就是。”/br孩子點頭讚同奶奶的話。/br但是很快，孩子又道，“沒關係，爸爸媽媽說了今天會回來的。”/br“爸爸媽媽不會騙我的。”/br孩子揚起的臉上是軟軟的笑容。/br……/br餘奶奶心裡一痛。/br樂樂……/br她可憐的孫子呦。/br他再也見不到他的爸爸媽媽了。/br……/br餘奶奶竟然有些猶豫了。/br真的……要打破孩子為自己營造的美好幻想嗎？/br到時候……/br孩子會不會很難過？/br想到孩子哭泣的模樣，餘奶奶的心都碎了。/br……/br“假的就是假的。”/br多年的夫妻默契讓餘爺爺看出了餘奶奶的猶豫。/br……/br餘奶奶一愣。/br她抿了抿嘴唇。/br……/br餘爺爺微微搖頭。/br“當斷不斷，反受其亂。”/br“這孩子不能活在自己的幻想裡。”/br“他要麵對現實。”/br即使現實讓他很難過、很難接受……/br但那是他必須克服的。/br……/br“嗯。”/br醫生讚同餘爺爺的話。/br她已經從業二十幾年了，看得多了，聽得多了……/br她清楚的知道……/br心軟的放任會造成怎樣悲劇的結果。/br……/br餘奶奶的動搖看似為了孩子好，其實是害了孩子。/br“餘奶奶。”/br醫生頗有幾分嚴肅的看著餘奶奶。/br“讓樂樂認清現實….”/br“才是真的為樂樂好。”/br……/br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/br餘奶奶點點頭。/br她深吸一口氣。/br她知道的……/br不恰當的心軟是毒藥。/br她知道的……/br有時候為了獲取一個好的結果，是需要做“壞人”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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