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天傅明浩專門請假去接人了,譚賦雅在家裡帶孩子,很晚了還沒有回來,譚賦雅開始心神不寧了。
莫問期被外婆不斷問出了什麼事,也開始著急了,外公是她最大的依仗,可千萬彆出事,她還想好好活著。
晚上傅明浩回來了,後麵跟著一個男子抱著一個人,男子頭發花白,精神也有些萎靡,即便是狼狽也是一身的正氣,譚賦雅就知道這是祝家寶了。
被抱著的應該就是祝夫人了,隻是如今她昏迷著,看不清長相。
傅明浩說道:“賦雅,有沒有飯,我們忙了一天餓了。”
譚賦雅沒有問為什麼在外麵一天都沒有吃飯,讓徐姐趕緊把飯菜熱熱,順便問祝夫人要不先帶進房間休息。
祝家寶道了謝,把妻子抱進了房間,譚賦雅把時間留給兩人,自己去房間帶孩子了。
祝家寶不好意思了:“今天真是麻煩你了,陪我去了好幾個醫院,連私人的小診所都去了,謝謝!”
剛剛到上海人生地不熟的,沒有熟人帶著還真找不到這麼多的醫院,沒有車代步,他也沒有這麼快能檢查完,雖然結果不好,他是由衷的感激。
傅明浩也有些疲憊:“沒有什麼麻煩的,當初你出麵證明,我才會被判定是紅色資本家,沒有被批鬥,今天你也累了,先吃飯好好休息一下,有事我們明天說。”
祝家寶自然是感激的,他聽說上海的醫療設備比較先進,過來碰碰運氣罷了。
吃了飯兩個人就散了,傅明浩到了房間,隻來得及簡單說兩句,交代一聲明天好好給祝家寶接風,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就睡著了。
譚賦雅也隻能歎息一聲,哄著孩子睡了,她隻知道現在祝家寶官做的很大,夫人也是老革命,不是發生了大事怎麼會瘋了。
第二天傅明浩沒有去工廠,早上起來之後與夫人講了昨天的事情,他剛剛接到人,本來祝家兩口子好好的,誰知祝夫人看見一個青年穿著軍裝,便瘋了,拽著青年,一個勁的說不要參軍,不要去戰場,怎麼也不撒手,還是祝家寶打暈了才安靜。
然後祝家寶不顧剛剛坐了幾天的火車,身體還沒有緩過來一定要先去醫院,他們隻能先去醫院,去了一家又一家,所有人都說治不好,最後沒辦法了,他隻好推薦去老錢的家裡,老錢隻說心病還須心藥醫。
譚賦雅也隻能歎口氣:“我記得祝家三子一女,我們還羨慕了好久,家丁興旺,他們家的孩子應該都會從軍吧?看來是出問題了。”
莫問期突然想到昨天外公說了一句,今年是1954年,那就是抗美援朝剛剛結束沒多長時間,難道是孩子在抗美援朝犧牲了?不過話說回來,大領導的兒子上了戰場也犧牲了,在戰爭麵前,生命都是平等的。
等傅明浩夫妻倆收拾好下了樓,見祝家寶已經鍛煉了一段時間,傅明浩問道:“祝夫人怎麼沒出來?”
祝家寶有精神了,說道:“什麼祝夫人不夫人的,那都是舊社會的習俗,我們現在不興了,我妻子叫毓敏,你們喊她毓敏就行了,她應該是沒醒。”
說罷還有些不好意思:“昨天怕她嚇到彆人,打暈的時候用力了些,應該還會再睡一會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