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隱隱看見孟裳霓胳膊上的血時,他鉛灰色的眼底甚至掠出一抹殺氣。
上一次她受傷,還是鬥獸場時,那個時候謝鎮陵沒什麼特彆的感覺,隻是一劍宰了發瘋的獅子。
可現在……他幾乎想要將此事幕後者全都殺個乾淨。
算上他自己胸膛的那一刀,都是間接拜這些人所賜,本就追妻艱難,還差點被他們害的被孟裳霓誤會。
強烈的報複心理,被孟裳霓身上的血腥激到了極致。
崔汐,林蕭都看向謝鎮陵,風惹得他衣發紛飛,像是他的憤怒化為了肉眼可見的形態,兩人心中忍不住微顫。
林蕭甚至都來不及為自己再辯解一句,謝鎮陵手一揮,唐諾便將一個被捆住手腳的黑衣人扔到了眾人跟前。
他雙手環胸,極其不滿,“大皇妃,林小姐,你們也彆辯解了,這個人全都交代了,就是你們二位搞的事情。”
誰能想到,皇後沒有動作,倒是被一個大皇子妃給搞出這樣的小動作來。
害得主上自刀來證明自己的清白,更讓孟娘子也自傷胳膊,勞神費力的搞這一出‘抓刺客’的戲碼。
幸好把墨竹姐姐安排進來了,暗中蹲守抓住了這個東西。
崔汐和林蕭見此,兩人的心紛紛墜入穀底,就說好端端的,鎮國公為什麼會帶著這麼多獄境司司役過來,原來是早就抓到了他們的人。
崔汐更是緊緊的握著拳頭,她也沒想到,自己的謹慎反而給對方送去了致命的把柄。
“鎮國公,大庭廣眾之下,本王還是勸你好好想想,真要隨便抓一個人,就給本王的王妃扣黑鍋嗎?”此刻,一直沉默的大皇子謝魄開了口。
他的手還輕輕拍了拍崔汐的肩頭,輕聲哄道,“阿汐彆怕,有本王在,誰也彆想汙你半分。”
崔汐忍不住心頭一軟,雙眼泛紅,她就知道自己沒嫁錯人。
她小鳥依人的靠在謝魄懷裡,微微抽泣,“殿下,臣妾真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懿德縣主,她竟是要聯合鎮國公這樣傷害臣妾。”
“您知道的,臣妾向來心善,連路過的螞蟻都舍不得踩死……”
一旁的林蕭默默的看著恩愛的兩人,眼底不由得湧出羨慕的光來。
她那般癡戀辰王殿下,恨不得將一顆心剖出來捧到他跟前,隻求他能多看自己一眼,可這麼多年來,辰王殿下從來都不屑一顧。
而阿汐的夫君平王殿下,卻始終如一的相信她,愛護她,即便眾目睽睽之下被鎮國公針鋒相對,平王也能第一時間站出來保護她。
跟阿汐一比,她就好像是陰溝裡見不得光的老鼠,她也多麼渴望有一份如此純粹的愛情啊……
渴望辰王殿下像平王這樣,愛她護她,而不是要讓她用手段和心思,趕走他身邊的女人,費儘心思都擠不到他身邊去。
此時大皇子謝魄還摟著林蕭,小聲道,“本王知道,本王都知道,連求神拜佛,你都祝菩薩身體健康,又怎麼會做出這些事來。”
就算是做了,也是為了他做的,他都清楚,自然不會怪她。
今日謝鎮陵,謝九辰,甚至是長公主,這些人聚在一起,欺負他的王妃,就等於欺負他謝魄,這是毫不留情的把他的臉按在地上踩。
他若是眼睜睜的在一旁看著,哪裡還有半點親王尊嚴?
此刻他正對著林蕭,而在他懷裡的崔汐則背對著林蕭,謝魄完全沒注意到,他那一句話說出口時,懷裡的女人和他跟前那位林小姐,都紛紛一顫。
林蕭不可置信的看著崔汐的背影,腦子裡轟的一聲就要炸了。
不對……不對……
而崔汐則很快就恢複了平靜,她用指尖輕輕的拭去眼角的淚,從謝魄的懷裡轉過頭去,冷森森的看了林蕭一眼。
隨後她才看向謝鎮陵,一臉悲戚的說道,“鎮國公,這其中或許是有什麼誤會,我真的沒有壞心思的。”
她本來也沒壞心思不是?把他謝鎮陵惦記的女人送到床上,他還不領情,反過來想收拾她?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!
但此刻,她隻想自保。
她才不會蠢到去跟謝鎮陵講道理。
那個黑衣人就是她派去的,這是無論如何也抵賴不得的,她不能讓眾人把目光都聚焦在那黑衣人上,自然得轉移矛盾。
此刻,便是皇後也開口道,“陵兒,本宮理解你的心思。”
她意有所指的看了孟裳霓一眼,放下姿態,“本宮未能第一時間護著懿德縣主,才讓今日鬨出這樣大的動靜,是本宮之過。”
說罷,她站起身來,目光沉沉的盯著那黑衣人,開口道,“本宮相信陵兒,不會無緣無故隨便抓一個人來糊弄大家。”
“可你亦不能信口雌黃胡亂汙蔑人,說吧,到底是誰指使你,乾這等齷齪事的?”
在場眾人,隻有孟裳霓和謝鎮陵,重點放在‘齷齪’那兩個字身上。
她從始至終對外說的都是‘刺客’一事,皇後應該用‘凶險’二字,而絕非是‘齷齪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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