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?白裔看清來人,嘴角的笑更多一層意味。
海龜精素來辦事謹慎,它邊給龍王敖廣擦拭凳子,邊憂心忡忡的思考:方才掌櫃的還笑的一臉燦爛,怎麼轉眼就多了層森冷?這樣的開場,似乎不太吉利啊!
敖廣可沒功夫想那麼多,他坐下之後開門見山地說:“某乃東海龍王敖廣,今日前來是想和掌櫃的談筆生意!”
“生意?我們隻做飯館兒的營生,客官要點菜的話儘管說,其它麼,免談!”白裔一手拿著朵還未綻開夜曇,一手漫不經心的撥弄著。
“掌櫃的做菜難道不需要采辦食材?”敖廣聽了白裔桀驁的話,心裡有些抑鬱,但為了東海的子孫後代,他忍著難堪進一步問道。
“食材當然需要了,但都是陶歆負責采辦,而且除了人工,沒一點兒成本。又有什麼好談的?”
“你……再怎麼說,你們的食材還有不小部分來自我們東海呢!”敖廣臉色漲紅,心裡暗罵白裔無恥,差點直白的追問:你就這麼對待你的衣食父母嗎。
“來自東海如何?”白裔抬頭朝門口望一眼,暗自猜測那隻小狐狸怎麼還沒回來。對著門口愣了會兒神,他才悠悠說道:“那些海鮮又不是你們主動白送的,你們憑什麼要好臉色?你們可以選擇不給啊,下毒啊,拿起武器反抗啊!活動活動筋骨,肉質才能更美味嘛!”
“這麼說,是沒有和談的可能了?”敖廣氣得險些吐血。
“本來弱者就沒有和談的資本!你見過兔子給獅子談條件?你見過老鼠、狸貓過家家?”白裔收回看向門口的目光,半晌嗤笑一聲:“唔——差點忘了,你還真沒見過!你一輩子窩在海裡,又怎麼見過它們!”
“嗤——”門口傳來一聲輕笑,接著一個小小的腦袋出現在眾人麵前。阿婉剛從小樹林裡出來,才走到門口就聽到白裔噎死人的話,一時間連肚子痛都忘記了。
白裔嘴角微勾,臉上的冷漠疏離像遇到冬日的暖陽,刹那間片片飛散。“跑出去那麼長時間也不累麼?還不趕緊去後院歇著!”
敖廣滿腔怒氣,恨不能傾儘東海之力,此刻就與白裔同歸於儘。他正想再說什麼,挽回一下自己的顏麵,突然桌下的手被海龜精安撫的拍了幾下。
海龜精看白裔對待阿婉的態度,心中微微一動。它雖不明白他們之間的情愫,但確定白裔對眼前這個小丫頭很是看重。海龜精想起之前魷魚精的話,心裡打好腹稿,慢吞吞地開口了:“姑娘好麵相啊,一看就是有福之人!”
阿婉和白裔聽了海龜精的話,不約而同在的在心底翻個白眼。阿婉好奇:像她現在這般腫脹的豬頭模樣,怎麼能看出好麵相來。而白裔則更好笑海龜精的睜眼說瞎話,一個遲早要做燭引的人,她能有福到哪兒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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