宦璃驚訝不已,合著阿婉聽他吧啦吧啦說了半日話,隻為消遣麼?!他的臉頰飛起一道紅暈,許久他才平複了心緒,自嘲一笑:“姑娘果然還是不大信我,也罷!你就在這兒等著我吧,吃的東西待會兒就到!”說著他起身離開了。
“你明明方才心動了,怎麼不隨他去世上耍一遭?到時候,我也可以保護你呀?”帕魯有些不解。
“你懂什麼?人心隔肚皮,我和他接觸不多,怎麼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?再說,掌櫃的和陶哥哥雖然偶爾對我口出惡言,但心地其實都不壞。水心七葉草雖不好吃,但至少還有得吃不是麼?”阿婉邊梳理著帕魯尖角上粉色的絨毛邊耐心給它解釋。
“這樣啊?”帕魯悵然若失,一方麵因為錯失遊戲人間的機會而惋惜,另一方麵,也對自己感應阿婉心中所想不夠準確而產生嚴重的自我懷疑。
阿婉逗弄一會兒帕魯,聞著一股濃鬱的蒜味兒消失,這才鬆了口氣。今日做蒜香牛柳,陶歆粘了一身蒜味兒。加上她一口牛柳沒嘗,鼻子對那味道的感知更加靈敏。她可以百分百確定:方才陶歆就在她附近!所以她才會在答應宦璃之後,又突然改了說辭。
卻說陶歆閃身進到白裔的房間,正看見白裔懶洋洋的眯著眼睛躺在床上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:“方才差點出大事了,你還隻顧在這兒挺屍!”
“怎麼?廚房遭賊了?”白裔陡然起身問道。
原來午飯後他倆一起離開,快走到臥房時突然想起廚房的門沒有鎖,白裔覺著要是阿婉進去偷吃東西,晚飯的水心七葉草就肯定吃的少了,所以他就催陶歆回廚房鎖門。
陶歆鎖了廚房正準備離開,隱約聽到大堂裡有動靜就順道過去看看,不料卻聽到宦璃哄騙阿婉離開。
陶歆一五一十把親耳聽到、親眼看到的一切告知白裔。果然,白裔一聽就變了臉色。他雙眼放空,虛望著門外,對這件事從頭到尾琢磨了不知多少遍。
“宦璃那小子果然是衝著阿婉來的!咱們要不要終止和他的合作?”
“不,不要打草驚蛇。咱們還需借著他的名頭,擴大經營呢。”白裔悠悠說道。
“還擴大什麼?如果阿婉被他騙走了,你再擴大經營有個屁用!”
“阿婉會不會被拐走,關鍵不在宦璃,而在阿婉她自己。你看今日她不是也沒跟他離開嘛!”白裔麵上說得輕鬆,實則內心裡也如貓抓火燎一般。
好不容易送走了陶歆,白裔卻再睡不著覺了。他琢磨著陶歆對阿婉話的複述,心裡越發不安:當時阿婉是心動了吧?她應該是發覺陶歆的存在了吧?
阿婉的聰穎機敏、宦璃的野心覬覦,逼迫著白裔再次對培養阿婉的計劃做出調整:他們不能再隨心所欲的推著阿婉修行,而忽視她的內心感受,他們應該給她的照看裡傾注情感——叫她把調鼎坊真的當家,死心塌地、長長久久的留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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