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上次和宦璃長談之後,那種恨錯人的虛妄和荒誕感就一直縈繞著阮離,叫他日夜寢食難安。現在,宦璃坐在他的對麵,居然問他為什麼要幫他?他怎麼可能會幫他!他要叫宦璃真心喜歡的那個女人去死!
他沒告訴宦璃,他交給他的魘毒份量是算計好的極少。為的,就是不叫阿婉把更改記憶的辦法說的模糊。
一個人的記憶海,是多麼重要而脆弱的存在——隻要有那麼一丁點的差池,就可能危及性命和靈魂,哪怕神仙也不能例外——他賭的就是宦璃的耐心耗儘,甘願鋌而走險!
如果,那個女人僥幸不死,最輕也會變做癡傻吧!那樣,他不信宦璃還會喜歡她!他拭目以待,靜候著那精彩一幕的出現。
宦璃對阮離的答案並不相信,但他又無法解釋阮離看他時的那種遮掩不住的熾熱和仰慕。他很懷疑:如阮離這般邪惡狂熱,又有幾成成為轉輪聖王的可能?他若與他交好,又會不會隻是與虎謀皮?……
他們相對無語,又坐了一刻,宦璃這才起身打破沉默道:“無論如何,謝謝你今日幫我拖住帕魯。阿婉那邊,你們的私事我不會再插手了。”
“那便最好。畢竟我從來不想違逆你的意思!”阮離起身送他,末了淡淡的說道。
宦璃正朝外走著,聽了這句話不由腳步一滯。他很確定他從未聽過類似的話,但為什麼心底裡卻產生了一種似曾相似的情愫?
……
宦璃心中一片惴惴,和他情緒差不多的,還有此刻置身於南極的陶昕。
原來阿婉離開之後,調鼎坊的生意並未受到多大的影響。甚至很多時候,因為陶昕的廚藝,生意還更好些。但有一點麻煩:之前由宦璃提供的仙植靈獸中斷後,采辦食材的重任又重新落到了陶昕身上。他每日黑夜裡忙著做菜,白日裡還要圍著各個仙洲亂躥,實在是累的苦不堪言。
今日,他在南極采完了冰蓮,又準備下海捕撈魚蝦。才解下身上纏著的銀絲大網,卻見一個人彎腰把臉湊到了他跟前,還傻嗬嗬的咧嘴笑道:“陶昕?還真的是你啊!”
陶昕聞聲抬頭,視線從來人的臉上落到了她的裙裾上。
霽陽今日穿了一身紅豔似火的長裙,在她的腰間還掛著一個造型彆致又顯眼的“玉佩”。其實,說是個“玉佩”並不準確,因為那不過是塊湯圓大小的普通白蘿卜,看為了防止它壞掉,她還特彆用心的在外邊凍了一層冰琉璃。
“這個——你從哪來的?”陶昕隨手一勾,那“玉佩”便落到了他的手裡。透過那層薄冰,可以清楚的看見一個迷你的自己正對著他彎著眉眼。
看著這個蘿卜頭,陶昕清晰的聽到心裡萬年冰牆碎裂的聲音。一刹那,好多問題齊湧心頭。他很想知道:阿婉為什麼會拿他的模樣練手?為什麼她隻雕了他的頭顱?為什麼這蘿卜會出現在霽陽的裙裾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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