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小子現在和自己相對趴臥在豬肚子上。幸虧豬兄看著有兩三百斤,而自己和清風都挺瘦,加起來不足一百。這要都是大胖子,都得下去和豬兄作伴。
二喜拍拍清風的屁股:“王清風,王清風醒醒,醒醒!”
“他在水裡趴了好一會兒了!”王大勇終於緩上氣,甕聲甕氣地不敢大聲說話,生怕再次沉下水。
二喜心下微涼,努力彆著手拍清風的後背。一下,兩下,不好力氣太大,下沉了。二喜努力調整好力度繼續拍打。
這時終於有人趕來。老黃拿著繩索跑過來,迅速用繩子打了個圈,發出一聲高喊:“女娃,我把繩子扔過去,你接住。”老黃把繩子在空中轉動,用力甩向二喜。
繩圈一下子就套住了二喜的脖子。二喜暗讚:真不愧是天天玩兒繩的,力道果然精準。二喜一手扒住豬兄,一手抓住清風。高喊:“準備好了!”
等兩人終於躺到地麵上的時候,二喜顧不上渾身酸軟,立馬起身查看清風的情況。清風臉色有些泛青,早已沒了呼吸。
二喜立馬騎上他的上身,手掌用力按壓他的肚子,隻見不停有水從他的口鼻流出流出。隻是依然不見他有任何反應。
二喜轉頭喊住正打算接著救王大勇的老黃:“黃爺爺,先彆管他,他一時半會兒沒事兒。這個才要了命了。”
老黃愣了一下飛快跑過來。二喜先打開清風的嘴,手指伸進去掏了掏,沒發現異物。
她又讓老黃把清風挪動到地麵硬實的地方,讓老黃雙手手指交叉,放在他心臟處按壓。“用力,還用力,好。快點,對,就是這個速度,按三十下就停。”
二喜看老黃停下,迅速捏住清風鼻子,往他嘴裡吹氣兩次。“接著按。”兩人緊張搶救清風的時候,不遠處,呼呼啦啦跑來一堆人跑過來。
有些人跑去救王大勇,更多的人圍住了二喜三個人,二喜看到地上一片陰影,抬頭暴怒:“滾開,沒看到救人呢嗎?搗什麼亂,人救不活就找你們,起開。”
眾人不自覺被二喜的氣勢震懾,往外散了散。部分的人跑去了救大勇的人群。
時間悄然流逝,二喜越發絕望,還是沒能救回他嗎?不行,再試一次,再多試一次……
終於,在二喜就要放棄的時候,一聲輕微的咳嗽響起,接著地上的清風咳嗽的越來越劇烈。
二喜慌忙扶起他,讓他趴在自己肩頭,用力捶打他的後背。不知捶打了多少下,就聽到耳邊一句低語:“二喜,我疼。”
事情過去一個星期了,二喜依然不搭理清風三人。清風和大勇恢複的都挺好。尤其是大勇,頭一天喝飽了水,沒吃飯,第二天據說吃了三個大肉包子。
當天晚上,他爸在確定了孩子完全沒事兒以後,用皮帶抽了他一頓。被抽的當然還有王小亮。
清風沒有被抽,在老太太的堅持下,清風被送進了醫院,據說胸骨有些骨裂。彆的一切還好。在得知孫子沒事兒,那個堅強的老人病倒了。林秀蘭在醫院照顧了兩人三天。就帶著兩人出院回家休養。
二喜在家吐了一整天,特地讓林秀蘭搞了點去瘟消毒的中草藥,連喝了七天。
王大勇和王小亮家給二喜送了好多好吃的。王大勇父母聽大勇說了事情經過後,知道是二喜救了兒子的命,才會送上謝禮。
王小亮家純粹是為了感謝她避免了自己的麻煩。萬一倆孩子都沒了,唯一活著的人,以後就不好做人了。
殷老太也送禮了,是個玉質掛墜兒。其實也不是掛墜兒,是一個拇指粗細,五六厘米長短的小章。
章麵上有篆體的字,二喜並不認識。這玩意兒看著就很貴,二喜看著像古董。所以堅決不要,可林秀蘭居然也讓她收下,並且讓她掛在脖子上貼身收藏。
學校的老黃明明參與了救人,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對他表示感謝,更不要說謝禮了。放學回家後,二喜拿著彆人送她的罐頭點心帶到了學校,交給了老黃,並說是彆人讓她轉交的。
老黃笑笑接過,並沒有說話。二喜卻好像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來,他好像什麼都知道。二喜東西送到了,原本想要回家,卻突然想起一件事兒,抬頭看看眼前的老黃。咬了咬下唇,終是把話說了出來。
後來老黃和二喜再一次走到老窯。這裡的水退了好多。兩人順利的在地麵上,找到了救二喜和清風兩命的豬兄。
豬兄的樣子更加恐怖。二喜和老黃先把坑挖好後,才拿衛生紙堵住鼻子,手上套好塑料袋。閉上嘴巴把豬兄推進坑裡。跑到遠處倒了好幾口氣,兩人才把豬兄安葬。二喜嘟嘟囔囔說了好多感謝和祝福的話,才和老黃各自歸去。
噢!還有一件事兒,王建設回來了。確切的說是回來過,就在清風出院的那天。不知和林秀蘭說了什麼,第二天林秀蘭就美滋滋地又把他送走了。
結果,就在今天,林秀蘭竟然收到了五張彙款單。二喜賴著看了一眼,竟發現居然有兩三萬。看來王建設是這是乾出成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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