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種樹?”
“種樹?”
冷意歡和林朝遙皆是一臉震驚,雙雙看向了對方。
隨後,二人便一同起身,朝著後院走去。
剛至後院院門,冷意歡便看到了宋景澈和淩風二人在園中忙碌的身影。
隻見宋景澈穿著一身蒼色錦袍,手裡拿著鏟子,在空地上挖出來了一個土坑。
隨後,便小心翼翼地將樹移栽到土坑裡。
“淩風,你幫著扶好樹乾。”
“好的,宋統領。”
宋景澈一下一下地將土填回進土坑裡,輕輕壓實。
待這一切做完以後,他已經滿頭大汗,但是,卻一點兒也不覺得累。
一旁的淩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,看著宋景澈說道:“宋統領,我去提點水來。”
“嗯,好,辛苦了。”
宋景澈往後退了幾步,靜靜地看著這株新移栽的樹,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了一抹溫暖如煦的笑容。
這一切,都落入了冷意歡的眼裡。
宋景澈移栽種下的,是一株臘梅樹。
冷意歡的心微微一顫,眼眶微熱,劃過了一絲柔軟的暖意,緩緩朝著園中走去。
身後的林朝遙看著也是頗為感觸,她抬起腳來,正打算跟著冷意歡一起走進去。
突然這時,身後的衣裳被人扯了一下,她扭頭一看,霎時震驚了,“姑母?你怎麼也在這?”
“噓!”
林清挽把手指放在唇邊,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,隨後,這才小聲說道:“我今日一早便跟著你表哥,想看看他要做什麼,沒想到,這小子還挺有心思的。遙遙,此刻就不要去打擾了,讓他們二人好好相處。”
“嗯,有道理。”林朝遙笑著點了點頭。
於是,二人退了出去,躲在院門之後,雙雙探出了腦袋,暗中觀察著。
冷意歡一步一步,一瘸一拐地朝著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去。
“宋……宋統領。”
聽到聲音,宋景澈立馬回過頭來,看到冷意歡那清麗的臉龐,他不由得爽朗一笑,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,“意歡小姐!”
看著她纖瘦的身姿,他又擔心地走到她跟前,“意歡小姐,你大病初愈,小心身子,莫要再染上風寒。”
“不礙事,我已經好多了。”冷意歡笑著抬頭望向他,看到他臉頰靠近眼角的一處淤青,不由得一驚,連忙緊張地問道:“你的臉?怎麼了?”
話音一落,冷意歡突然想起,那日在她病床前,林朝遙和林清挽欲言又止,有事隱瞞的樣子,她心中已經猜出來了七八分。
宋景澈神情慌亂地用手擋了一下,笑著說道:“我沒事。”
已經過了幾日,淤青還未散去,明眼人都知道,他這傷不算輕。
冷意歡微微蹙眉,眸中閃過了一絲憂慮,輕聲問道:“你是不是去找夜大將軍動手了?”
“不算是動手。”
害怕她擔心,宋景澈急忙解釋道:“大家隻是切磋一下,這在軍營中是常事,拳頭無眼,受點小傷也是在所難免,意歡小姐不必擔心。”
那日,宋景澈得知冷意歡突然病倒,還有事情的緣由之後,又氣又急,即使夜瀾清是自己一直以來敬重崇拜的大哥,肝膽相照的兄弟,在這件事情上,他也無法原諒。
所以,宋景澈第二日一早,便殺去了夜瀾清的軍營裡。
他二話不說,直接和夜瀾清在軍營的演練場裡打了起來。
兩人兵刃相見,招招見真招,不給對方留手的餘地,並不像是以往的點到即止。
場麵之激烈壯觀,霎時之間把軍營裡的士兵都吸引過來圍觀。
畢竟,兩大將軍實力切磋的場麵並不多見。
夜瀾清和宋景澈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,在讓人看來,他們這不過是普通的切磋,可是,唯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,他們是為何而打。
冷意歡目光溫柔地看著宋景澈,眼中帶有愧疚之意,輕聲說道:“宋統領以後莫要再做傻事了。”
“嗯,好。”宋景澈笑著點了點頭,轉而看了看那一株新移栽的臘梅樹,又看向了冷意歡,“意歡小姐,這是我遍尋天都城找來的臘梅樹,雖比不上原先將軍府的那一株,不過,我相信假以時日,此樹也能花開滿枝頭,你可喜歡?”
冷意歡微微仰起了頭來,如水的眸子裡滿是對這株臘梅樹的喜愛,她微微勾起了嘴角,露出了一抹溫婉的笑容,輕聲說道:“真好看。”
宋景澈微微側目,看著冷意歡那嬌美的側臉,長翹的睫毛輕輕顫抖,仿似輕柔的羽毛掃過了他的心尖,讓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猛烈地跳動了起來。
她那絕美的容顏,溫柔的笑容,一顰一笑,皆是牽動著他的心,此刻的美好,讓他覺得,仿佛世間的一切都靜止了。
他看著她,也不由得跟著笑了起來,脫口而出說道:“的確是真好看啊!”
“嗯?你說什麼?”
冷意歡突然轉過頭來,那如秋水一般的眸子裡,閃過了一絲疑惑,那靈動的模樣,倒是多了幾分與平日不同的俏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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