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舒姑姑著一襲宮裝,緩緩走來,到底是在太皇太後身邊伺候多年的老人,渾身氣度不凡,看著莊重沉穩。
冷意歡連忙起身,微微垂首,舉止周到又不失客氣有禮,輕聲說道:“不知月舒姑姑此番前來有何要事?”
月舒姑姑眸光微轉,不動聲色地快速打量了一番這營帳內的擺設用物,目光掃過一旁小桌上擺放著的清淡飯菜時,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神色,似乎已洞察一切。
她目光平靜地落在冷意歡的身上,麵不改色地笑了笑,“也不是什麼要事,老奴隻是替太皇太後傳話,讓冷小姐到營帳中一同用晚膳。”
太皇太後的維護之意,冷意歡自然是明白的。
隻是,這眷顧恐怕會太招搖了些。
“這……”冷意歡微微蹙眉,麵露難色。
月舒姑姑知道她有所顧慮,便笑著說道:“太皇太後這一路上顛簸,沒什麼胃口,或許冷小姐過去陪主子聊聊天,主子心情舒暢,能多吃幾口飯菜,也是極好的。”
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冷意歡也不好再推辭。
她微微欠了欠身子,輕聲說道:“好。”
於是,雲珠又給冷意歡披上了披風,便隨著月舒姑姑一起朝著太皇太後的營帳走去。
這一路上,月舒姑姑還特意放慢了一些腳步。
對於她的體恤,冷意歡心中甚是感激。
此時,趙今宜和謝涴卿二人正從另一條路經過,朝著自個兒的營帳走去。
她們二輪是特意在用晚膳之前到太皇太後營帳前請安的,隻是沒想到連太皇太後的麵都見不著,就被請走了。
所以,此刻趙今宜的臉色難看極了。
跟在她後頭的謝涴卿則是不敢做聲。
隻是,在看到冷意歡的那一刻,她還是忍不住驚叫了一聲:“啊!她……”
趙今宜滿臉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,神色不悅地說道:“你在鬼叫什麼呀?”
“趙小姐,你看!”謝涴卿眨了眨眼睛,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:“那個不是冷意歡嗎?”
趙今宜順著她的目光望去,果然看到了走路一顛一顛的冷意歡。
目光再往前,當看到走在前麵的月舒姑姑時,她的眸光不由得一緊,臉色越發難看了,“竟然是月舒姑姑?”
“月舒姑姑怎麼會和她在一起?”
謝涴卿也很是驚訝,再看著她們走去的方向,正是朝著太皇太後所在的營帳走去。
她心裡猛地一驚,看著趙今宜,說道:“難不成,是太皇太後特意召見冷意歡?我們方才去請安,太後還說是乏了,原來,隻是不願意見我們罷了。”
說著,謝涴卿的臉上露出了嫉妒的神色,冷冷一笑,“怪不得她還是那般囂張,原來還是有太皇太後在背後撐腰啊。趙小姐,你說,太皇太後為何總是對她這般偏袒維護呢?”
趙今宜微微勾起了一邊兒的嘴角笑了起來,露出了一抹不屑的冷笑,“哼!太皇太後又能為她撐腰到幾時?”
說完,她便掀開了自己營帳的簾子,一身怒火地走了進去。
月舒姑姑走在前頭,掀開了華麗的帳簾。
“主子,冷小姐來了。”
冷意歡緊隨其後,規規矩矩地福身施了一禮,“臣女見過太皇太後。”
太皇太後坐在正中央,依舊是那般的雍容華貴,威嚴十足。
在看到冷意歡之時,臉上這才露出了些許慈愛的笑容,“歡兒,此處並無外人,不必如此拘束,快到哀家這邊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