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,蘇酥一直在給自己打氣,她才不信眾目睽睽之下,那個老六還能對她怎麼樣。
可當她來到雅間,看到韓君越,對上他冰冷嗜血的眼神時,還是怕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他就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,打量人的目光都陰沉沉的。
蘇酥就像是被毒物盯上的小白兔,那種對獵食者本能的恐懼,讓她全身僵硬,不能動彈。
她的反應自然逃不過韓君越的眼睛,他轉動著拇指上的玉扳指,語氣玩味地輕嗬了一聲。
真是好久不見呢,你這個拉屎放屁的死女人。
商時予緊繃著身體,眼神同樣冰冷,他恨不得立馬拔劍,殺了眼前這變態。
氣氛冷到了極點。
最後還是平武王打破了寧靜。
他一巴掌打到韓君越的頭上,粗著氣大吼,“你他娘裝什麼?!給老子認錯!”
看得出來,這一巴掌力道不輕,把韓君越的束發玉冠都給打歪了。
氣氛更加詭異安靜了。
好一會,當真聽到韓君越咬牙切齒的聲音,飄蕩在雅間。
他說:“蘇姑娘,對對不住了”
蘇酥還來不及反應,平武王又是一巴掌。
這下韓君越不乾了,他站起身,捂著頭,憤怒地對平武王吼道:“都道歉了怎麼還打我!”
“不許結巴!重新道歉!”平武王大手一拍桌,語氣威嚴,“老子在外殺敵,你給老子窩裡橫,就知道乾這些欺男霸女的勾當!”
“要是你娘泉下有知,老子這個當舅舅的把你教成這樣,老子死後有什麼臉去麵對她!”
平武王又指了指李星瀾,“他爹跟著老子,守了啟夏半輩子,他二爹幾次把老子從鬼門關拉回來,他三爹真金白銀支援著威武軍!”
“沒他三個爹,老子家都要散一半!你給老子欺負他妹妹?!”
平武王越說越氣,喝酒都麵不改色的人,此時氣得滿臉通紅,舉著手又要一巴掌。
韓君越躲得飛快,他縮到牆角,無力地辯解著,“那我也不知道啊,她也沒說啊!”
說完,他眼神幽怨地瞪著蘇酥。
他娘的,有這身份不早說!
蘇酥內心也是直喊冤枉,她說什麼說!她也不知道啊!早知道她能受這罪?!
最後還是李儘責出來打圓場,他護在韓君越跟前,對平武王道:“王爺消消氣,都是誤會,幾個小輩也是不打不相識了。”
他轉頭又對韓君越說:“這下大家也算是認識了,以後在京中,還望六皇子不計前嫌,照顧我們家星瀾。”
“他在江南無拘無束慣了,有時候連我這當爹的都管不住,若是以後有什麼地方無意得罪了皇子殿下,還望殿下大度。”
李儘責話說得委婉,言外之意就是,我這不孝子我可管不住,你再惹他,指不定他就咬你兩口,那你就得自己受著。
反正你舅舅平武王也不能打死我們。
韓君越自然是聽懂了這言外之意,可也隻能翻著白眼,連忙點了點頭。
開玩笑,這頭但凡是點慢些,舅舅愛的巴掌可就又下來了。
平武王還想留蘇酥一起吃飯,李星瀾先她一步拒絕了。
他知道她心底膈應,於是笑著對平武王解釋道:“新店開業,剛剛她還鬨著要算進賬,王爺就讓小財迷算去,我來陪您喝。”
聞言,平武王也不勉強,笑嗬嗬地朝蘇酥擺了擺手,“去吧小丫頭,以後沒人能欺負你了。”
一切就像是做夢一般。
蘇酥以為,得罪了老六,不死也得脫層皮,畢竟像他這種變態,還找殺手大白天來行刺。
可今天,就這麼輕鬆地,解決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