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淩駕著馬車,平穩地回到李府,穩好了馬,他把矮凳放在地上,等著蘇酥下來。
他雖是冷著一張臉,可模樣生得俊朗,有人一眼就認出了他。
童話屋的夥計,真是讓人眼前一亮。
沈歡先下了馬車,隨後舉著胳膊要扶,蘇酥探出身,剛要把手搭在她胳膊上,就發現門口站著兩個衙役。
錘子,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。
也算是老熟人了,粗黑眉毛的衙役看到蘇酥後,立馬走上前來,語氣還算溫和,“王富貴犯事了,衙門走一趟?”
蘇酥:
皇城的街道雖然寬闊,可這會正是人群密集的時候,坐馬車反而不方便,蘇酥讓蘇淩去通知李星瀾,然後跟著衙役,火急火燎地往衙門趕。
她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了,腦海中全是完了完了完了,二狗子是不是暴露了?
陰暗潮濕的牢房裡,腐朽的氣味迎麵撲來,蘇酥卻顧不得這些,她喘著粗氣直奔而來。
在看到商時予完好無損地站著時,她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。
他就像是一棵在冬日也不肯折腰的青鬆,神色淡然,傲立在肮臟的牢房中間。
可他在看到蘇酥那一刻,不自覺地低了頭,想躲。
他不想蘇酥看到他這麼狼狽的模樣。
蘇酥拍著胸口,緩過了氣後,仔細打量了商時予一番,隨後勃然大怒。
她像一隻炸了毛的貓,轉身大聲質問身後的衙役,“事情定罪了嗎!就虐待我家二狗!有沒有人權了!”
天殺的!她家二狗子那麼好看的一張臉,居然被劃傷了一條小口!彆以為不明顯,她就看不到了!
看守的衙役也是被她的氣勢給吼蒙了一瞬,反應過來後,也大聲懟了回來,“誰虐待了!你不要亂說!他來時是什麼樣,現在就是什麼樣!”
衙役怒目而視,就那麼條不起眼的紅痕都算虐待,那他剛剛砸核桃,不小心把指甲蓋給砸出了血,算什麼!
你跟我說,算什麼!
“好了好了,都不要吵。”眉毛粗黑的衙役叫袁慶,他在一旁勸說道,“韓知令聽說這是李家小少爺,想著在開庭之前,能不能先調解調解。”
一聽這話,蘇酥火氣下去了些,能調解自然是好的,連忙問,“到底是什麼事?肯定有誤會的。”
袁慶點了一下頭,耐心地回,“他的一個同窗報官,說他偷了價值千金的祖傳玉佩。”
“放他娘的五彩螺旋屁!汙蔑!”聽完,蘇酥嘴上爆著粗口,懸著心的卻安穩地落下地。
隻要不是二狗子暴露了真實身份,都是小問題!
李星瀾也這麼想的,收到消息後,他全然沒有緊張之色,和沈嬌嬌賠了笑,才不緊不慢地往衙門走。
二狗子雖然被抓了,但肯定不是暴露身份了,不然他被抓的地方該是天牢,應該說是他們都會被抓去天牢,誅九族。
大狗子歎氣,就沒過兩天安生日子。
又到了熟悉的地點,還是熟悉的山羊胡知令,李星瀾朝他抱拳,微微鞠了一躬。
韓知令看著蘇酥拉著李星瀾告狀,隻覺得腦仁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