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言領命,在去找韓君越的路上,跟在他身後的小太監大著膽子,不解地小聲問,“老大,咱們不把折子交給皇上嗎?”
喻言的腳步不停,也不回答,隻突然衝小太監笑了一下。
這一笑,猶如冬日的陽光,看的小太監晃了神,一個沒走穩,差點沒摔倒。
好在他反應快,穩住了身形。
小太監打心眼裡覺得,老大比宮裡的娘娘還好看!老大該是景雲城最美的人。
在啟夏,皇子年滿十八才會出宮開府,韓君越還有半年才滿,所以他還住在安寧宮。
當喻言到達安寧宮時,門口連個守衛的人也沒有。
待韓君越身邊伺候的侍衛通報後,喻言目不斜視地往裡走。
安寧宮,很久沒來過了,還是如此衰敗,院裡的花草全部枯死,沒有一點生機。
穿過偏殿,喻言獨自一人進了主殿。
隻見韓君越正摟著一個其貌不揚,哦不,應該說是醜陋的女人,吃著她喂的葡萄。
這戀醜的毛病是一點沒改。喻言不動聲色,朝韓君越鞠了一躬。
“何事?”韓君越語氣不耐,他蹭了蹭懷中女人的頸窩,惹得女人一陣嬌笑。
那紫黑的厚唇,再配上鬆垮的耷拉著的眼皮,怎麼看都有股驚悚的味道。
喻言抽出懷中的奏折,恭敬地遞給韓君越。
韓君越不想接,直覺告訴他沒好事,可喻言雖說隻是個太監,可不管是權利還是威望,他都遠超於自己。
哎,不得不接。
接過奏折一看,韓君越臉色變了又變,咬牙切齒。
好一個宋禦史,敢言辭如此激烈地抨擊自己!真當他韓君越是軟柿子?!
雖然目前來看,自己確實是孤立無援吧,但也不能這麼不給麵子吧!
什麼驕奢淫逸,逞凶肆虐,長惡靡悛,各種惡毒直白的詞,都往他頭上套!
韓君越氣得肝疼!
“所以呢?你不把這奏折交給父皇,來找我作甚?”
喻言並不回答,隻恭敬道:“殿下,皇上喚您過去。”
韓君越無言,除了每年父皇生辰,他都沒機會見他的,如今怎會突然召見?
“許是,因為下月的招軍,皇上有了定奪?”喻言淺笑,眼底卻一片涼薄。
韓君越知道喻言是太子黨的人,所以他也不敢隨便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