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過得快,秋天眨眼就去了,頂著初冬蕭瑟的北風,李星瀾身著月色錦袍,外披玄色蒲紋狐皮大氅,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。
他剛從賭場出來,想到家裡那小沒良心的,該是又早早休息了,心尖就軟了一分。
最近這兩月,可是把她忙壞了,童話屋的分店開了三家不說,她還在籌備開一家什麼情【彆違】趣【已老實】用品店,賣她那些奇怪又勾人的衣服。
哎,不能想,想到她穿上那衣服的畫麵,就忍不住心神蕩漾,今晚他可是有正事要做的。
眼尾的餘光確認身後的探子還在,李星瀾轉身拐進了小胡同,緊隨其後的探子也不覺有它,快速跟上。
他已經監視這公子哥一個多月了,每日不是賭場就是酒樓,沒什麼彆的異向。
就在他放鬆警惕跟著進入胡同後,發現雍長的胡同裡,根本沒李星瀾的身影!
不好!他閃身想重新隱入黑暗,卻已經來不及了,不知何時,李星瀾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。
黑暗中,又走出兩人,一個臉上帶著笑,一個板著臉,堵了他的去路。
探子自知逃脫不了,張口就要咬破嘴裡的毒藥,李星瀾像是早就預判了似的,先他一步射出一枚銀針,封了他嘴上的穴位。
嘴巴閉不上,探子伸手想拔下銀針,邊上的川竹一腳把他踢到牆上,竟直接把他踹暈了過去,這一腳,明顯帶著怒氣。
等蘇淩扛起探子,川竹還不忘跟著上去,“啪啪”打了探子兩個嘴巴子。
小爺摸魚摸得好好的,就為了逮這隻老鼠,連續加班加點大半個月,打工人的怒氣,你們誰也承受不住嗷嗷嗷!
又是昏暗的牢房,仔細一看,還是沈嬌之前的那一間,不過這次審問的人,變成了李星瀾。
看著四周那些專業的刑具,李星瀾直呼,喻言可真變態。
等探子悠然轉醒,李星瀾也不和他廢話,知道這類人嘴比死人嚴,也不懼怕折磨,他拿出喻言給的藥丸,示意川竹喂給他。
探子驚恐地看著那熟悉的八角盒,他清楚地知道它的來處,他想求饒,嘴卻被抹布塞滿,發不出一點聲音,雙手又被綁的緊,隻剩腳能亂踹。
川竹捏著他的雙頰,抽出他嘴裡的抹布,正要把藥給他喂下去,就聽探子急切地求饒:“說!我都說!都說!”
李星瀾:啊?喻言給的藥這麼厲害?那他回頭得好好研究研究。
探子說,他是宋禦史派來的人。
李星瀾咬著拇指的指甲,開始捋思路。
前段時間,喻言就提醒過他,宋禦史好像察覺到什麼,遞了幾次折子,想要麵聖,都被他擋了回去。
他就差沒明著說,你家二狗子身份不簡單,除了宋禦史,就連西廠的無恙也開始調查了。
還好他們先行一步,把二狗子送去了軍營,就算真給查出來啥來,明著他們也不敢乾什麼。
這群人跟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一般,查不到二狗,就開始查他,查蘇酥,所有和二狗子有關的人,都被探子盯著。
沉默片刻,李星瀾決定主動出擊,宋家,他也有好幾筆賬要算呢。
儘管探子交代了是誰派他來的,也說了宋家也許還保留有密信,李星瀾還是沒有放過他。
把藥強行喂給探子,觀察著他的反應,沒一會,他就開始神誌不清,笑得像個癡傻之人,隨後又開始瘋狂大叫,仿佛正在遭受極刑,整張臉烏黑,隨後七竅流血,沒了聲息。
聞著他身上傳來的腐臭之氣,李星瀾“嘖”了一聲,怪不得怕成這樣,這藥確實挺猛,人是從內給腐蝕沒的。
換上夜行衣,李星瀾帶著川竹和蘇淩,準備潛入宋禦史府中。
趴在牆頭,看著宋府戒備還算森嚴,川竹和蘇淩默契點頭,隨後分開行動,引走了大部分守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