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啟夏的路,長得好似沒有儘頭,李星瀾心急如焚,日夜兼程,半個月跑死了三匹馬,不肯停歇。
川竹緊跟在他的身後,沒了平日的散漫,神情嚴肅。
方才在驛站換馬時,聽到有人在傳,三皇子不止是聯合金人叛國,就連大涼國也參與其中,啟夏可謂是腹背受敵。
北境和西境頻頻傳來戰事,這時候要是南邊的南昭也插一腳,啟夏怕是真的要挺不過這一遭了。
西境邊界,一直鎮守在這裡的戚家軍,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之時,老將軍坐在案桌前,沉默不語。
糧草被克扣,寒冬中,戰士們已經很久沒吃過飽飯了,求了無數次的支援也沒有,戚家軍傷亡慘重,怕是撐不過今日。
啟夏真要毀在那群閹人手中了
老將軍拿起隨著他征戰無數的偃月刀,滄桑的眼裡滿是悲涼,喚過自己的兒子們,準備拚死一搏,他的聲音堅定,“誓死守住城門!”
當城破之時,當戚家軍一個個倒下之時,老將軍捂著斷掉的手臂,滿口流血,仰天悲呼,他死不瞑目啊!
“皇上!是老臣對不住您!守不住這天下!”
絕境之中,隻聽鐵騎陣陣,有道年輕的聲音自城門處吼來,“啟夏的戰士們!隨我殺!!!”
隻見領頭的男人,身騎戰馬,麵戴狼狗麵具,手拿紅纓槍,當空橫掃,連刺三人,他的身後,跟著成千上萬的戰士,嘶喊聲劃破長空。
老將軍原本渾濁的眼迸發出強烈的光芒,他用破損的戰刀撐起身子,回應著呐喊,“戚家軍!殺!!!殺啊!!!”
戰場瞬息萬變,原來還在得意攻下城門的大涼將軍,被突然冒出的啟國援軍給打得措手不及。
怎麼回事!怎麼會有援軍!他急急下令想要撤退,可啟國援軍自邊境城門而來,那裡早就被堵住,大涼反被包圍在城中了!
慘烈廝殺過後,當一切歸於平靜,老將軍終於含笑跌坐在地上,啟夏守住了
一道黑影朝他狂奔而來,狼狗麵具取下,是一張年輕的麵孔,老將軍一笑,他果然沒聽錯,是個少年。
“戚將軍!對不起,我們來晚了!”商時予想要扶起老將軍,卻發現他整條胳膊都被砍下,血流不止。
老將軍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,看著商時予的眼裡滿是欣慰,少年英才,若是啟夏的少年郎都如他這般,何愁啟夏不安?
“你你們是”
“威武軍!”商時予扯過紗布,想要給老將軍止血,卻發現他已經含笑閉上了眼睛
意識徹底消散之前,老將軍依舊心係國家,威武軍啊,原來威武軍沒有戰敗?那啟夏還有一線生機
心情沉重地處理著現場,商時予心底翻滾著滔天的恨意,他要殺光這些肖想啟夏的老鼠,一隻不留!
威武軍假意戰敗,為的就是找出躲在暗處的所有叛黨,再把敵軍引入城中,甕中捉鱉。
此時平武王也領著威武軍衝出沙漠,活捉了三皇子,把甘州城裡的金人給殺了個片甲不留。
他提著金人前鋒的頭顱,眼神陰鷙地走向三皇子。
三皇子認命地苦笑,“不愧是戰神,隻五萬威武軍,就能殺光我十萬大將”
平武王不屑地笑了笑,誰說這裡有五萬威武軍了?他還分了兩萬出去救戚家軍呢。
這迂回戰術也不知行不行,饒了大半個啟夏跑去西境,可彆打不過大涼的人。二狗,身為商家血脈,你可不要讓本王失望啊!
把三皇子扔進地牢,看著遍地金人屍首,還有黑壓壓地跪在地上,不戰而降的叛軍,平武王大手一揮,“都殺了。”
身後的軍師一愣,聽著哭天搶地的哀嚎聲,有些不忍,這些曾經可都是啟夏的戰士
平武王拍了拍軍師的肩膀,知道他在想什麼,“從他們叛變那一刻起,就注定了這個命運。”
威武軍一套戰術下來,打得金人和大涼國君腦瓜子嗡嗡的,這怎麼和那死太監說的不一樣!
勝利的消息還未散布各地,皇城卻先傳出噩耗。
皇帝,駕崩了。
老皇帝死前,似有預感,他喚過喻言,“你一定要,保太子,護啟夏長安”
他早就暗中下了旨,配合著喻言下了這盤大棋,支走了老三。
其實他對老三還抱有一絲希望的,如果他真的聰明,就不會在平武王眼皮子底下作亂,沒想到啊,他對權利的渴望,能讓他昏頭至此。
太子站在病榻前,泣不成聲,直到喻言點了頭,老皇帝才肯閉眼,終是結束這傳奇的一生。
按道理說,一切計劃都在順利進行中,可喻言依舊心神不寧。
禦林軍已經去捉拿無恙了,為了以防萬一,他還派了死侍前往,可如早死的宋禦史所說,無恙的底牌,到底是什麼?
大涼和金人的夾擊,就是他的底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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