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微走過來就見到李爭渡表情怪異,李鷗鷺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他。
在兩人身上各自停頓了一下,宋清微問李爭渡,“怎麼了?”
李爭渡搖搖頭,堅決不提宋伯說了他黑曆史的幼年時期。
宋清微看了一眼宋伯。
宋伯把手中的枕頭拍了拍,遞給宋清微,“公子,彆忘了帶著它。”
宋清微麵色一僵,正要開口對方已經轉身去吩咐車夫了。
宋清微隻好對李爭渡道:“我有點不喜歡用彆人的東西,但隻是一點。”
李爭渡點頭附和,“其實這也沒什麼,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小癖好嘛,就像李鷗鷺,他還認床呢。這些都很正常,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。”
李鷗鷺一聽這話,頓時急了,“誰認床了?我隻是有時候稍微有點睡不著覺而已,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。而且,就算我有點小毛病,那也比他非得抱著個枕頭強啊。”
宋清微:。
李爭渡:………
李爭渡見李鷗鷺越說越離譜,趕緊輕咳一聲,示意他閉嘴。
宋清微將目光轉向李爭渡,“那你呢?你有沒有什麼特彆的習慣?”
李爭渡神色平靜,語氣淡然地說道:“我沒那麼多講究。”
宋清微:“哦。”
宋伯吩咐了兩位車夫輪流駕車,確保這一路的行程能夠順暢行進。
李爭渡和宋清微同坐一輛馬車,李鷗鷺本來也吵著要跟李爭渡坐一輛的,他可不想讓他姐跟那個一看沒懷什麼好心思的同在一個空間,結果自然被宋伯稀裡糊塗地哄著去坐了另一輛馬車。
姐弟倆上了馬車,緩緩朝著半山腰的溫泉山莊行去。
晃晃悠悠地走了將近一個時辰,馬車始終還在朝著山上而去。
李爭渡原本以為宋清微說的山莊頂多就是一個普通的莊子,可隨著那座藏匿在樹木之間的宏偉建築越來越清晰,李爭渡才發現,這地方簡直用皇帝的行宮來形容也不為過。
宋伯解釋道:“這曾是公子母族祖上留下來的。隻是現在已經不常住人了。”
等進了山莊,李爭渡這才明白這地方為什麼不能久住。
整個溫泉山莊隱匿在山林之中,常年被層層濃霧包裹著,不見一絲陽光。
屋頂的瓦片在濃霧的浸潤下,呈現出一種深沉的色澤,樹葉仿佛被水洗過一般,陰沉潮濕。
宋伯說隻有重陽前後幾日才會霧少一些。
而且這幾日非常適合在這裡泡溫泉、逛林子打獵。
李鷗鷺一進山莊就興奮地跑的沒影了。
因著早前就已提前吩咐過下人,莊裡那幾個陽光充足且景色幽靜的房間已然被打掃得一塵不染。
見侍女們依舊在忙碌地打掃著其他房間,宋伯開口問:“這是還有人要來?”
旁邊一位侍女聞言,立刻恭敬地行了個禮,輕聲細語道:“回宋總管,清斐公子要來。”
一聽侍女報出這個名字,宋清微和宋伯臉色頓時垮了下來。
李爭渡沒看到兩人變臉,隻覺得這個名字甚是好聽。
宋清微看過來,語氣不善地問:“好聽嗎?”
李爭渡這才察覺到氣氛微妙,腦海中不由冒出一個想法,“這個人不會就是……”
難道是之前自己救的那個人?
宋伯微笑,“沒錯,正是李娘子你不久前救下的那位“跳河自儘”的人,宋清斐,宋郎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