崎嶇的山路旁,一根根沾染著乾涸血跡的木樁插在山石中,這些木樁完全就是一根削去兩頭的整根大樹。
濃鬱的血腥味籠罩著這片區域,飛羽真沿著山路而上,周圍的景物不過一瞬,唯獨那腥臭味久久不散。
那味道很惡心,就像是腐爛了幾天的屍體一般。
突然,餘光中閃過一個人的腦袋,他猛地停下腳步,恰好停在一根木樁前,望著眼前淒慘的場景,他血壓飆升,眸子通紅。
隻見木樁的頂端由日輪刀釘著一顆腦袋,腦袋的主人雖然麵目全非,但從刀可以認出他的身份。
正是不久前來探查的鬼殺隊劍士。
“媽的,王八蛋!”
飛羽真破口大罵,他握緊拳頭,指甲甚至陷進了肉裡,此時此刻,他無比氣憤,胸膛好像有一座火山爆發了似的。
那隻該死的鬼竟然如此殘害自己的戰友。
他繼續沿著山路前進,眼中隻有憤怒,每隔一段距離,總能看見一顆被釘在木樁上的頭顱。
越是靠近山頂,頭顱的腐爛程度越是嚴重,根本看不清劍士原本的樣貌。
憤怒不斷加深,但他依舊冷靜,不過殺意漸濃。
本就戰死,屍首還要受這般侮辱,飛羽真從來沒有這般氣憤過。
他數了一下,隻有十六顆腦袋,除去山腳下幸存的三人,還少了一個人。
難道還有幸存者?
他帶著疑問衝上山頂,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幾米高的木塔,木塔正對著路口的那麵掛著一個身穿鬼殺隊隊服的少年。
不是彆人,正是怒噴下貳的村田,他沒死,畢竟下貳想看著他絕望地死去。
“真先生,原來是你啊!”村田抬起沾滿血汙的腦袋,沙啞的聲音中藏著滿滿的希望,因為來的是飛羽真,是他們那一屆最強的人。
他的頭光禿禿的,頭發發全部被下貳硬生生拔掉,鮮血浸染著隊服,顯然他遭受過非人的折磨。
即便如此,村田依舊不怕死,更是罵了下貳一整天。
望著村田淒慘的模樣,飛羽真怒發衝冠,惡狠狠地搜尋著下弦的身影。
“混蛋!你藏哪了?”
“你最好不要讓我找到,不然我會把你大卸八塊的!”
見下弦一直不現身,飛羽真便想先救下村田,誰知他剛要動身,一根鋒利的手指便抵在了村田的咽喉處,但凡挪動一毫,村田都死定了。
月光籠罩的木塔之上,一隻跟猴子似的身形顯露出來,正是長臂猿。
而飛羽真之所以沒發現它,全靠它的血鬼術·木隱。
隻要它不主動攻擊,便會隱匿於樹木中,這也是它在山頂搭建木塔的理由,打造有利於自己的戰場。
“人類,乖乖去死吧!”
“你們不是很怕死的嗎?”
“麵對死亡的時候,你們卑微、絕望、害怕,為了活下去,你們什麼都乾得出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