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中旬,學校的藍花楹漸漸凋零,微風拂過,紫色的花瓣雨,落在草坪,生命的最後關頭,仍在給這世間增添一抹顏色。
下學期的課程也漸漸進入尾聲,宿舍四人也要著手複習各種期末考。
盛夏蟬鳴聒噪,尤其是窗子外正對的那棵鬆柏,每天早上九點,就吱吱吱地叫個不停,本來複習就煩躁,聽見這惱人的聲音,心裡更煩了。
沈清霜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根竹竿,然後湊到窗口,亂打一番,可是沒用,不到五分鐘,又有源源不斷的聲音傳來。
徹底沒辦法了,誰叫她們的窗子就正對著這棵鬆柏呢。
林妤握著筆停下手中的筆記,扭頭看向窗外,蟬的生命很短,地下四到十七年的等待,隻為成為這個夏天綠蔭樹木下的一員,自然是努力綻放生命的篇章。
江隨知道她馬上要期末考也不會發過多的消息打擾她,隻是在她休息吃飯的時間,發消息問她還有幾門課,吃飯了沒,都是一些很尋常的問題。
宿舍裡有空調,也很舒爽,樓下有賣冰激淩,以及放在冰箱裡切好的一塊塊的哈密瓜西瓜,菠蘿等,非常的暢銷,經常能看到每天一筐筐的水果拉進來,老板雇傭的小工,生意太好,整天垮著個臉,坐在小板凳上削水果。
舒然叼著一支筆不經意轉頭,正好看到妤妤對著手機露出害羞靦腆的笑。
這個學期以來,妤妤似乎開朗了許多,話也變多了,偶爾她們聊到一些很無聊的八卦話題,妤妤也會參與進來,跟著聊幾句。
記得第一次剛進宿舍認識,隻是小心翼翼地介紹著自己的名字,平時也很少說話,每次一說話都是低著頭的。
是因為江隨吧。
霸道,偏執,又不講理,卻從不做傷害她的舉動,一點點融入她的生活,一步步成為她生命中重要的人。
雖然妤妤什麼都沒說看,可相處了差不多一個年,隱隱也能猜到些什麼。
手腕上,還有脖子上的疤或許和童年的經曆有關,可她們宿舍默契地都沒問,正如餘華老師說的,童年的創傷不是一場大雨,而是一生的潮濕。
然而幸運的事,十七歲這年,妤妤遇到了江隨,生命中的不期而遇,一生的救贖。
或許她們宿舍都明白當初的她口中的那句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可那又怎樣呢,江隨能義無反顧地愛她,包容她,嗬護她就夠了。
“喂,洲洲?”
“這周我先吃好多好吃的,你陪我好不好”
“哎,舒然,你也要出去啊,怎麼大周末,你們都要出去約會啊,就留我一個人在宿舍。”溫潔擰著眉,又一次被這個消息打擊到。
妤妤也在收拾東西了,估計周末這兩天都會和江隨待在一起,而沈清霜也要和周易揚約會,找個空的教室複習,你儂我儂的,現在舒然也要走了,宿舍就隻剩下她一個孤家寡人。
“哈哈哈”
“沒事,我們周一到周五不是都陪著你嘛,你還多賺了三天。”沈清霜不厚道地笑了。
“滾吧,會不會安慰人。”
上城壹號的書房裡,林妤靜靜地複習,下個星期有兩門課程的期末考。
江隨也不打擾她,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手機,隻是偶爾會回頭看她幾眼,就覺得莫名地心安。
額頭的幾縷頭發垂下來,會給她勾到耳後,盯著她的眉眼一寸寸地看。
還有一個星期,高考分數估計就會出來,江隨數學和理綜隻要發揮正常水平,英語和語文下來對了答案,錯的都不多,上京北,根本不是問題。
林妤握著筆,抬起頭,瞥見他隨性又慵懶的坐姿,一隻手隨意地撐在下巴上,一隻手伸過來,撩著她的頭發把玩。
“這樣坐著是不是很無聊,要不,你出去看電視?”
江隨搖頭,他都沒出聲,她是不是嫌他煩了?
搖頭,還略帶委屈地說:“電視哪有你好看啊,而且,陪著你,怎麼會無聊呢?”
手慢慢挪到她的腰上,在上麵慢慢摩挲,察覺到她輕輕抖了一下,很敏感,隨便一碰,身上燙的要命。
“寶貝,你都做了一個小時,要不休息一會,放鬆一下手指和大腦,你之前說過的,要勞逸結合。”
林妤咬著唇,睫毛抖個不停,還是不能完全適應他的觸碰,更何況是腰上這樣敏感的位置。
“寶貝,怎麼這麼敏感啊?”
手掌貼著她腰間的軟肉,腰很細,一折就斷,另一隻手也穿過她的腰間,一個用力,直接把她抱到了腿上。
林妤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,筆也掉在了桌上,心臟突突跳,手指抓著他的手臂,眼睛裡像是含著水霧,“你怎麼這樣啊?”
“對不起,是不是嚇到你了。”
江隨摟著她的腰,輕蹭著她的臉頰,軟軟的,還帶著香味,腦袋慢慢移到她的脖頸裡,帶著特有的香氣,一隻手撥開頭發,嗅了嗅,這味道簡直就是像毒,會上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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