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經理的房間不算太大,甚至有些怪異的樸素。
一個鑽石工廠的總經理,按理來說,他的辦公室應該是最頂配的。
現在他們進來的這間辦公室如果不是門口有「總經理辦公室」的牌子。
可能都會誤以為是不是進入了什麼小學教師辦公室。
蕭淮:“有些不對勁,你發現了嗎?”
他蹲下身查看著書櫃,聲音回蕩在辦公室裡。
書架上麵擺放的東西也都是些商戰書籍,有一本書卻在這些書籍裡顯得格格不入。
“作為一個鑽石廠的廠長,你覺得他最引以為榮的會是什麼?”蕭淮站起身來,轉頭看向陸沅時。
陸沅時手上把玩著一個鑽石娃娃,懶懶散散的,眼裡甚至還有幾分散步時的愜意,但當蕭淮開口的時候,他的視線就重新落在了蕭淮身上。
“鑽石?”他嘴角彎彎,淡笑著,回答得很隨意。
蕭淮搖頭,陸沅時對於調查東西興趣不大,不過他能陪他一起過來,蕭淮就已經知足了。
“是權勢,人類社會從古至今一直是一個金字塔的形狀,不管是社會、學校還是公司,以及鑽石工廠,都是如此。”
他看向辦公桌上擺放的金字塔模型,在上麵雕刻了一串文字:「蜉蝣撼樹。」
蕭淮俯下身,靜靜打量著這個金字塔:“螞蟻想要搖動大樹,是不是聽起來很不自量力?”
他側著臉,房間的白熾燈照在他那雙眼眸裡,與紅眸相結合,像是一把嶄露鋒芒的刀刃,高挺鼻梁渡上一層陰影,帶著幾分捉摸不透。
“可是當螞蟻拚命咬爛樹根,再大的樹也會倒下。”
蕭淮將金字塔拿到手上,緩緩地走到書櫃旁,“所以,這也是為什麼他會把‘蜉蝣撼樹’刻在金字塔上的原因。”
話音落下,蕭淮將那本標題是《活下去的理由》的書取了下來。
眉尾輕輕上揚,睫毛隨著他的笑容輕輕顫抖,“找到了。”
他尾音拉長,懶散的聲調卻又帶著幾分調皮的似笑非笑。
當《活下去的理由》被取下後,一個三角形的凹痕出現在眼前。
蕭淮將金字塔模型對準三角形的一刻,整個書櫃震動了片刻,瞬間,書櫃的中間分成兩半,變成了一扇門。
陸沅時微微睜大眼睛,靜靜地看向蕭淮,蕭淮笑著:“走啦,進去了。”
“你是怎麼發現這間密室的,又是麵積嗎?”
蕭淮推開門,搖頭:“這次是直覺。”
而且,這間房間麵積沒問題,隻是密室可能藏得比較深。
如蕭淮所說,麵前出現一條長長的階梯,似乎通往樓上,所以從麵積去找密室可能不太能看出來。
相反,這一次幫他大忙的是他敏銳的直覺和嗅覺。
蕭淮說道:“我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海鹽味,你覺得除了玩家,npc們會用海鹽香水嗎?對於他們來說,或許海洋的味道是最難聞最惡心的味道,它象征著鑽石佬,也就是我們這些玩家。
但你有沒有想過有一種可能——鑽石工廠的總經理,其實就是一個玩家,不,應該說是以前是一個玩家。”
那一刻,睫如鴉羽下的眼眸亮得如星輝似的。
所以,當他在眾多商戰書中看到那本灰色封麵的《活下去的理由》時,就隱隱感覺不對勁。
驚悚遊戲中,npc對玩家總是帶著惡意,甚至可以說,玩家就是「驚悚遊戲食物鏈」中最底層的存在。
他們活著就是為了取悅神明,難道應理所當然地像是螞蟻一樣被踩死嗎?
佐藤說過經理曾經與邪神做過交易。
為什麼鑽石小鎮的居民這麼討厭和害怕玩家,為什麼他們一開始就直接轉移到了火車上,而不是像在常春藤女校那樣等npc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