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磚房的門緩緩打開,發出輕微的吱呀聲,一個身影從昏暗的房間裡走了出來。
她是一位瘦削的中年女性,身形纖細,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下。
黑發柔順地垂在肩上,麵容清秀卻帶著一絲蒼白,顯得有些憔悴。
在中年女性旁邊站著一個穿著正經的青年,他有些唯唯諾諾地垂著眼眸,不敢看過來的玩家。
“都多少次了,我不是告訴過你做人要大方,你畏手畏腳地乾什麼?我辛辛苦苦賺錢給你上的禮儀課都白學了嗎?你看看媽媽都瘦成什麼樣了?為了養你,我容易嗎?”
女人冷聲道,聲音比想象中的要刻薄。
青年馬上道歉:“對不起,母親,我不是故意的,我這就去和他們打招呼。”
他馬上來到蕭淮旁邊,“你好,歡迎你來到我們家做客,我叫張居丞,請問你有需要我拿的行李嗎?”
蕭淮搖頭,張居丞禮貌地點頭後,又來到了下一個玩家旁邊,說著同樣的句子。
呂淺看向站在門邊的女人,她臉上終於有了那麼一點笑容。
“蕭淮,這兩人應該是母子吧。”
“嗯。”
眉眼有幾分相似。
“這種相處模式確實有夠窒息的,這叫什麼來著?”呂淺陷入思考。
“哦對,家庭pua。”呂淺想到後補充道。
這時身後傳來了顧嶼聲的聲音。
“這裡有個好玩的誒。”
呂淺轉頭順著聲音往後看去,顧嶼聲站在一棵柳樹旁邊。
他們往柳樹走去,柳樹看上去搖搖欲墜。
蕭淮隻是看了一眼,“空心樹。”
“對。”顧嶼聲笑了笑,“樹乾既然是空心的,你們說,裡麵會不會有什麼東西?”
呂淺擼了擼袖子,“看來又到我錢哥大展身手的時候了,我來看看。”
他手上拿出一個望遠鏡一樣的玩意,對準樹乾仔細看了起來。
沒有過幾秒鐘,他的臉色就不太好看,說了聲:
“你們要不要看看?”
望遠鏡可以直接看到樹內部的東西。
樹乾裡裝著很多表情怪異的人頭,頭並沒有腐爛,仍然維持著死前最後一秒的模樣。
“我認識這裡麵幾個人。”呂淺壓低嗓音說道。
這些都是死在遊戲裡的玩家。
有幾個人呂淺還認識。
是以前的顧客。
他沒有想到以前帶過的顧客會死在這裡。
人頭還被砍下來了。
呂淺:“有幾個人遊戲玩得不錯,如果他們的頭都被砍下來了,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呢?”
蕭淮剛看完,把望遠鏡還給呂淺的時候淡聲說道:
“他們是死後被砍的頭。”
呂淺眉尾輕挑,又拿起望遠鏡看了一會兒。
果然發現了貓膩,如果砍頭是致命傷,那麼他們的脖頸處會有更明顯的傷痕。
可是現在,這些人頭割裂的位置血液發黑發乾。
致命傷絕非砍頭。
和蕭淮說的一樣,他們是在死後被砍下的頭。
“所以,找到他們的死因,或許與遊戲的任務劇情點也有關。”
蕭淮往前走去,呂淺臉色出現笑意,“嗯,有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