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雅順著蕭淮的視線往前一看,瞬間皺起了眉頭。
她來到蕭淮旁邊,低聲說道:“你最好不要選那個人,他是這裡最不能選的人。”
小雅的語氣不再是之前的冷漠,而是帶著一種隱隱的勸告。
“要不,我們還是走吧,也許這裡沒有適合你的人。”小雅補充道,似乎極力想避免蕭淮靠近那個白發的人。
可是,蕭淮並沒有理會她的勸告,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那角落中的白發之人。
那一刻,他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。
腳步堅定而沉穩,從最初的緩慢,到越來越快。
在這混雜的氣味中,他卻捕捉到了一絲,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熟悉氣味。
像是刻在靈魂深處的印記。
他的心跳開始變得急促。
當他走到那人麵前之時,瞳孔微縮。
蕭淮握緊了拳頭,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。
白發之人感覺到有人靠近,緩緩抬起頭來,墨色的眼睛從深陷的眼眶中直視著蕭淮。
目光與他交彙的瞬間,蕭淮隻覺得心中仿佛被什麼擊中一般。
明明周圍昏暗得不行,可那雙眼睛,在這昏暗的空間中,竟顯得那麼明亮而清晰,像是在無儘黑暗中的一縷光。
哪怕他的身體極為瘦弱,骨瘦如柴,已經瘦得脫了相,但是蕭淮不會認錯。
他不會再認錯了。
那是陸沅時。
蕭淮站在他麵前,目光一瞬間變得柔和起來,之前的冷漠和堅硬都在這一刻化作了一絲難以抑製的心疼。
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,仿佛在壓抑心底的波瀾。
陸沅時的脖頸處戴著銀灰色的項圈,項圈看起來已經殘舊發灰,像是許多年前就被強行套上去,從未被取下。
除了那殘舊發灰的銀灰色項圈外,還戴著一個止咬器。
止咬器覆蓋了他的下頜,牢牢束縛住了他的嘴,時刻警告著外人:他是一個危險的存在。
那沉重的束縛讓他顯得格外與眾不同,如同一頭被壓抑的野獸。
他身上很乾淨,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空間裡,他的衣衫上沒有一絲血跡。
這個地方的每一寸都滲透著鮮血、腐肉的痕跡,而陸沅時的無瑕外表則顯得極為不尋常。
原因隻有一個——
沒有人敢接近他。
即便他都已經戴上了止咬器……
就在這時,小雅的腳步聲匆匆響起,她也跟了上來,略顯焦急地站在蕭淮的身邊。
看到蕭淮走得這麼快,她顯然有些驚訝。
她的目光帶著幾分警告,低聲道:“你真的不應該選這個人。”
她深吸一口氣,似乎是在組織語言,隨後繼續說道:“他無名無姓,從小就一直被關在這裡,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。”
她的聲音壓低,像是在訴說著某個禁忌,“曾經有好幾個人都選了他,但全都在一天之內被他咬死了。”
如果說瘋狗有等級,那他一定是頂端級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