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的光亮如烈焰般灼目,蕭淮被困在一片純白的光牢中,四麵無路,隻有無儘的痛苦襲來。
身體像被撕裂,又像有無形的針刺,每一寸神經都被碾壓得支離破碎。
雖然他的身體表麵毫無異樣,但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楚卻讓他每一口呼吸都仿佛在烈焰中煎熬。
蕭淮的雙手死死握緊,指節泛白,額頭上已滲出細密的汗珠。
然而,無論他如何掙紮、忍耐,痛苦都如潮水般一波波湧來,卻始終無法將他推向暈厥的邊緣。
他隻能清醒地承受著這一切。
一個冷漠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,在光牢裡回蕩:“一般人經曆這種刑罰,不用兩個小時,就會變得癡傻。你現在才經曆了十分鐘,感覺如何?”
蕭淮抬起頭,紅眸冷漠如霜,除了額間薄汗,他的神色竟沒有絲毫動搖。
沒有哀嚎,沒有怒吼,隻是深深地沉默。
男人從光影中緩緩走近,目光審視,似乎蕭淮的反應在意料之中:
“我就知道這些懲罰對你來說不算什麼。”
他抬起手,指尖點在蕭淮的眉心。
那一瞬間,光牢四周的能量驟然消失,但更恐怖的力量卻隨之湧入蕭淮的身體。
那些他曾收集的最高級彆欲望,不再安靜地潛伏,而是像猛獸一樣蘇醒,翻湧著撕咬著他的精神。
蕭淮的瞳孔猛地一縮,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炸裂。
男人的聲音忽遠忽近地傳來:“如果你能挺過這次懲罰,我能讓你得到想要的東西離開。”
蕭淮的身軀劇烈顫抖,無法控製地蜷縮在地,眼角微微泛紅,呼吸急促得像是隨時會停止。
他的雙手無助地抓向虛空,卻什麼都抓不到。
男人轉身站在光影邊緣,漠然地看著蕭淮被欲望吞噬得幾乎失去理智。
欲望的洪流如巨浪席卷,蕭淮的臉上出現了幾分痛苦。
但即便如此,他的手指仍倔強地在地麵劃過,像在試圖抓住最後一絲清醒。
男人麵具下的神情變幻莫測,再次提出了那個他之前給出的選項。
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,隻要你願意留下來,我立刻終止這一切。”
可是那一刻,他卻聽到了蕭淮一聲輕笑,帶著冷漠又倔強的嘲諷。
蕭淮緩緩抬起頭,紅眸微眯,唇角上揚,聲音一字一句地吐出:
“我——拒——絕。”
狂風呼嘯,光影交錯之間,一束耀眼的光芒撕裂虛空,如雷霆貫耳,直逼白袍男人而去。
那一刻,天地間的光芒驟然扭曲,風聲震耳欲聾,雪白的長發隨風飄舞,點綴著幾滴猩紅的血珠。
白袍男人的目光微微一震,他緩緩轉身,冰冷的目光穿透風暴,落在那道從光芒深處踏步而出的身影上。
他的聲音透著些許不敢置信:“你竟然靠肉身闖入了天道?”
陸沅時沒有回應,隻是輕輕抬手拭去了臉頰上的血痕,墨色的瞳孔幽暗深邃,宛如無底的深淵。
他冷冷地掃視四周,風暴之中,他一步步朝著蕭淮的方向走去。
腳步聲回蕩在寂靜中,無聲地敲擊在心弦之上。
他來到蕭淮麵前,俯下身,聲音溫柔的近乎低語:“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賭。”
獨自一人。
那麼惹人心疼。
蕭淮沒有開口,氣息淩亂,卻仍帶著不屈的韌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