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國公府。
太陽漸漸西沉,蔣南笙揮舞著手中的劍,身姿矯健而靈動,落日餘暉為他披上一層淡金色的光芒,宛如畫卷中走出來的神祗一般。
勢如破竹,劍鋒淩厲,行雲流水般的一套劍法後,男人呼吸節奏並未變亂,足以可見男人深厚的功底。
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掛著一層細密汗珠,衣衫下男人勁瘦的腰腹,還有胸膛的輪廓若隱若現。
平日裡溫和的麵容上帶著一絲淩厲,那雙能看透人心眼眸,如刀鋒般鋒利。
蔣南笙拿過掛在樹枝上的汗巾,擦了擦額頭的汗珠,還有順著下頜線滴落的水痕,轉身說了句,“備水。”
再出來時,男人穿著天青色直綴,又恢複成世家公子溫潤如玉的模樣。
他把身旁的小廝叫過來,問他:“那個丫環沒再找過你?”
玄漣立在蔣南笙身側,回道:“五爺,顧三小姐身邊的小丫環白薇,在春茶宴後一直沒有再找過我。”
蔣南笙看著案幾上,楠木盒子中那幾件精美的配飾,去宋家賀壽時佩戴的玉佩也靜靜躺在當中,“那這些是誰送過來的?”
“來人是珍寶閣的一個夥計,說是貴人三個月前就開始精心準備,就等著五爺生辰這日送給您。”
玄漣脫口而出,他知道顧瑾初是珍寶閣唯一的大小姐,那夥計必定是她派過來的。
這兩年,白薇沒少通過他給他們主子送東西,賞錢自然沒少收,五爺都是知道的。
男人白皙的指尖拿著一個泛著馨香的信箋,拇指在上麵輕輕摩挲。
“那夥計話語中可有提到這封信,或者有什麼話讓你帶給我嗎?”
玄漣仔細回想了下當日的情形,等完全確定後才開口回道:
“五爺,那夥計隻說這是送給您的生辰禮物,並沒有提到這當中有信箋。”
“蔣南笙,待我及笄你還不來顧家提親,我就不會再心悅於你。”
蔣南笙看著上麵的字輕皺了下眉,顧瑾初曾說過,她在用他的字帖練字,看來還是不夠有耐心,筆力不足。
他的心思卻不是在字上,不是還有三個月才及笄,她怎麼就變了呢。
他讓人把蔣飛叫進來吩咐他,“長公主不是托人來問莊子的修繕情況,傳消息告訴她,現在正是泡溫泉賞花的最好時機。”
聽雨軒前是一片竹林,每到雨季這裡彆有一番意境,因此才被稱作聽雨軒。
也隻是名字聽起來大氣,不過是個一進的小院子。
李香蓮帶著顧顏,還有伺候她們的丫環婆子住在這裡。
她帶著顧顏回到聽雨軒,白日裡跪在院子中的丫環婆子都不見了,更是出現了很多陌生的麵孔。
周氏動作倒是快,這才管家幾天,就真的把顧家當成她碧落齋的後院了!
秋紋從房間裡麵迎出來,吩咐新來的小丫環快去備水。
“姨娘,四小姐回來了,先泡個熱水澡吧。”
顧顏沒搭理秋紋快步往自己房間走,她不過是聽雨軒的一個丫頭,被開了臉給父親當通房。
可惜是個不爭氣的,肚子不僅沒動靜,更是連爭寵都不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