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瑾初站在母親身邊,儀態端莊,“白芷可以了!”
“是,小姐!”白芷挺著胸脯,以前覺得小姐囂張跋扈,現在覺得再好不過了!
顧華年皺著眉,“初姐兒你放肆,要不要你的丫環也打我?”說完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哭唧唧的通房。
“哎呦,我來之不易的金孫啊!”顧李氏坐在羅漢床上,在那裡裝模作樣的呻吟。
顧錦初往日也教訓過下人,打有孕的通房還是第一次。
在場的顧家人,神色各異的看著她。
“春杏身為一個賤婢,見到主母不僅不請安,還在那裡睜著兩隻招子挑釁,這是其一。”
“其二,我是顧家嫡女,是父親的嫡長女,她一個連妾室都算不上的通房,竟然敢指揮我,是誰給她的底氣?肚子裡的那塊肉嗎?”
顧瑾初下巴微抬,看著顧家的眾人,“大家族是最講規矩不過的,這種以上犯上的賤婢,嫡女完全可以做主打殺出去的!”
顧瑾初這話說的有理有據,春杏的恃寵而驕,所有人都看在眼裡。
春杏伏在二老爺的肩上,捂著肚子哎呦哎呦的叫喚,“老爺,老爺,奴婢的肚子好疼”
顧瑾初看著她這副作態嗤笑一聲,“肚子疼?我的人扇的是你的臉,你肚子疼什麼?怕不是嘴賤嘴饞吃撐著了吧?”
聲音冷靜的可怕,吩咐一旁的大丫環:
“白芷,讓我的護衛去白茶巷請陸大夫,記得也備上一份墮胎藥,要是這個賤婢在裝病,就一碗藥灌下去,絕了她不該有的心思!”
春杏一聽哭也不敢哭了,打了個嗝,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。
“三小姐,我錯了,夫人,您大人有大量,就饒了奴婢吧。”
“夠了!”
顧華年怒吼一聲,在聽到顧瑾初說墮胎藥的時候,眼前閃過血淋淋的一幕。
“顧瑾初,這是你祖母的翠華院,怎容你大喊大鬨,打打殺殺!”
顧瑾初毫不退讓,據理力爭,“原來父親知道這裡是祖母的翠華院,那您可還知母親是您的嫡妻?”
又輕描淡寫說道:“如果女兒不越俎代庖的發作這個賤婢,才是陷父親不仁不義之地。”
顧華年喘了兩口粗氣,低頭看著地上跪著的通房,怎麼說她肚子裡都有他的孩子。
顧李氏開口了,“雖說初姐兒是老二的嫡長女,做人子女把手伸到父親身邊,這就是你的教養?”
顧瑾初聽聞臉上沒什麼變化,坐在母親身邊的玫瑰椅上。
“驚擾了祖母是孫女的錯,實在是因為太過擔心才莽撞了些。”
顧李氏前兩次被騙,還是被她瞧不上眼兒的孫女給哄騙了。
心裡早就不高興,正愁沒有機會嗬斥她。
“初姐兒心裡是不是又在琢磨著怎麼編故事?鄭氏,你這女兒教育的好啊,去了一趟寶坻,回來把規矩都忘了。”
顧瑾初抬頭看過去,眸光變冷,“祖母,您炕幾上的水果是我從寶坻帶回來的,那些是我外祖母莊子上的特產,咱們家幾個院子我都送了過去,就連剛剛不敬重祖母的賤婢,我都一視同仁了。”
“既然祖母在心裡瞧不上我寶坻外祖家,今後這東西我可是不敢再送了!”
說完看向一旁還有怒氣的父親,在他身邊哭唧唧的通房,聲音有些冷硬,“父親可聽說鎮南侯一事?”
顧華年再次當父親的喜悅,被剛剛的鬨劇衝散了些。
鎮南侯現在就是個大笑話,因為家裡妾室,被老嶽父告了禦狀,結果世襲的爵位被收回,老夫人的誥命也被褫。
鄭氏坐在那裡一直沒有說話,就像一個看客在看著一場鬨劇,讓他臉上一陣火辣辣的。
他站起身來到母親身前,深深的躬下身子,“請母親就不要為難初姐兒了,都是春杏這個賤婢惹出來的。”
“來人,把春杏帶下去。”卻是沒說要怎樣處罰這個言語無狀的通房。
在顧李氏不說話之前,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姿勢。
周氏過來給婆母順了順後背,“太夫人可不能和晚輩動氣,初姐兒可能言語上有些過激,出發點是好的。”說完低頭在太夫人耳邊說了句。
顧李氏平時很少能接觸到外界,沒想到狼是真的來了。
接過大兒媳遞過來的茶盞,喝了兩口後,一張老臉變得有些精彩。
“老二媳婦啊,你也彆怪我這個做婆婆的。”說完看著一大屋子人,“春杏這一胎要是個麟兒,我也算是對得起顧家的祖宗們了。”
顧瑾初垂眸看著地麵,想笑。
祖母比外祖母還要年輕幾歲,怎麼越活越不明事理呢。
祖父有兩個嫡子還有一個庶子,就算是外祖母不把她們幾個堂姐妹當活物看,還有顧瑾輝和顧聞呢。
怎麼傳宗接代的事情,就落在了父親的頭上呢。
鄭氏拿著絹帕壓了壓鼻翼,瘦下來的她就像是年長幾歲的初姐兒,除了臉色蒼白之外,不顯一點老態。
“太夫人這是說的哪裡話,兒媳不敢有怨言,要是誰能給老爺誕下麟兒,就是讓我讓出墨香居,我也是沒有怨言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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