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蔣南笙口中說出的話,國公爺手中的核桃被他捏了個粉碎。
老夫人愣了一下,很是驚訝的問他:“賜婚聖旨?你心儀的那姑娘瞧不上你?”
不然怎麼會如此的大費周章。
國公爺把手中的碎渣拍下去,擦了擦手,立著眼睛說:“我的兒子誰能瞧不上?不要讓你姐姐插手,你爹還沒有老到什麼都不中用!”
蔣老夫人拿著帕子甩了下他,“你閉嘴,我在問小五話呢。”
說著從羅漢床上下來,拉著蔣南笙走向一側的臨窗大炕,母子兩個一左一右的坐著。
“上次你和娘說完,我便又同周家太夫人通了氣,她自是滿口答應去幫忙提親。”
“可是出了什麼變故?你惹那姑娘不開心了?你也不和娘說是哪一家的姑娘,怎麼就鬨到要請賜婚聖旨呢”
說著想到什麼,連連點頭道:“這樣也好,就算是新媳婦的門第低一些,將來進門後,有了這道賜婚聖旨,在咱們看不到的地方,也不會讓人輕易欺負了去。”
越看兒子越高興,終於是開竅了。
一旁的國公爺不滿夫人對他嫌棄的態度,粗著嗓子說:
“既然是這樣天大的好事,夫人讓廚房給我和小五加幾道下酒菜,咱們也樂嗬樂嗬。”
蔣老夫人哪裡有不同意的道理,麵上難掩喜色的帶著丫環婆子們,親自去小廚房安排午膳的菜式去了。
蔣南笙看著母親帶著人邁出明輝堂,知道父親把人都支開,是有事情要問他。
顧瑾初的那幅鬆鶴祝壽圖終於繡成了,今日和母親去珍寶閣,便是去取裝裱好的成品。
馬車上鄭牡丹拿著團扇輕搖,狀似無意的問身旁的女兒,“初姐兒,聽聞你那日同莞爾去馬場,羅小將軍也跟著一起去了?”
顧瑾初把在家時煮好的花果茶倒進杯中,點了點頭回道:“母親是聽三表哥說的吧,那日不僅有羅小將軍,還有長公主。”
她把茶杯放到母親身前,“女兒把陸之舟當成幼時的玩伴,全無半點男女之情;把羅小將軍當成兄長,心中對他隻有尊重,再無其他。”
她重活一世,更是經曆過嫁人生子,哪裡不知道母親是在試探她。
更是深知感情這個東西,容不得一絲一毫的敷衍。
如果是絕無可能的事情,定是要說個清楚的。
以往她便知道母親和外祖母的態度,那時候她還未行及笄禮,她們又從來不在她麵前說這種事情。
現在母親既然開口,是勢必要表明態度的。
鄭牡丹還不知道是哪裡讓女兒察覺到什麼,隻是簡單問了一句,便引來她的長篇大論。
不由得歎了口氣,“要是以前還好說,眼下初姐兒你的身份”她說不下去了,有些心疼的看著女兒。
顧家發生的事情,對女兒的婚事還是有影響的,她和顧華年和離之後,那些夫人們她幾乎都是斷了聯係。
不僅有人側麵打聽她的初姐兒,甚至還有人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。
無非就是看中她們母女身後的鄭家。
顧瑾初知道母親的意思,不由得又想到蔣南笙那日的話。
這個身份不應該成為她們的負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