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瑾初在馬車上看了父親匆忙留下的書信,臉上露出一抹諷刺的冷笑。
上麵細數了這些年他們的父女之情,說他這個父親有愧於她。
大房做過的很多事情,他為了不連累她這個縣主,眼下她又有蔣家這門好親事,不想她因為有一個品行不端的父親,被夫家所不齒,進而影響她在蔣家的地位。
所以,他含著悲痛又不舍的心情,毅然決然的,帶著秋紋他們要逃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,不想留在香河變成她的累贅。
上一世父親可不是這樣做的,是蔣南笙從中斡旋,讓他免去牢獄之災,保住官職。
這還是她嫁到蔣家後,世子夫人告訴她的,讓她在一眾貴婦麵前顏麵掃地。
如果父親真的顧及父女情,他又怎麼可能背著她,求到蔣家。
想必父親是怕像兄長家一樣被人弄死,知道她被賜婚後卷起家裡錢財,帶著小妾跑路了。
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!
她輕吐一口氣,走了也好
“聞哥兒考上國子監這樣的大事,怎麼才說呢?”顧瑾初收起麵上的表情,看向對麵的顧聞問道。
他身穿了件天青色直綴,五官變得愈發的清秀明朗。
幾日不見,他又長得結實了些,在身高上已經超過了她。
顧聞捧著茶杯,一張臉白的有些沒有血色,“想著給長姐一個驚喜,隻是想不到,長姐這裡才是有著天大的驚喜。”
顧瑾初知道他生性敏感,聞哥兒的命也確實是苦了些,笑著說:“外祖家的幾個表哥也都來到家中,這些時日,有不懂的儘管去問他們。”
顧聞放下茶杯,“我聽說過三表哥鄭開承的名字。”說著麵上露出一絲向往。
“嗯,三表哥遊曆過很多地方,學問上我不太懂,倒是很喜歡聽他講故事。”
不僅她喜歡聽,長公主對開承表哥口中的很多地方,又好奇又欣喜。
那日他們一起去跑馬,路上遇到了三表哥,大家便一起結伴同行。
羅家兄妹同三表哥本就相識,隻有長公主同他們有些生疏。
三表哥這些年遊曆見聞,大家都感興趣,不多時便都熟稔起來。
回到牡丹園後,顧瑾初少不得給外祖家長輩,還有同輩們相互見禮。
鄭家人看到顧華年的那封書信,並沒有發表太多的意見。
隻有鄭劉氏拍手叫好,“他總算是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,不拖累咱們初姐兒!”
不管顧華年這麼做的初衷是什麼,他們看到的是結果。
更不能,也不會在顧瑾初跟前兒說什麼。
那畢竟是她的生父,不管說些什麼,對顧瑾初來說都是一種傷害。
顧華年,還有顧家,在鄭老夫人一句話下算是翻篇了。
畢竟顧瑾初現在先是禦賜縣主,才是顧家女。
夜深了,鄭家人便回準備好的客房去休息。
鄭牡丹扶著母親的手,兩個人走在回廊中,丫頭和婆子們在幾步遠後跟著。
鄭劉氏拉著女兒的手,“眼下本不應該說這些,可是牡丹娘想知道你對秦朗的態度。”
她喜歡初姐兒,疼她護她是不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