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南笙抬起頭,見顧瑾初小嘴兒被辣的通紅,給她夾了一筷子山藥,笑著說:“晚膳吃得太過辛辣,小心夜裡口會乾。”
顧瑾初捧著碗,小口小口的喝著湯,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。
她眨眨眼,一副俏皮模樣:“沒關係,白芷說羅漢果百合雞湯可以潤肺化痰。”
入冬以來,她的食欲變得越來越好。
而擁有小廚房的好處,就是隨時隨地能吃到她想吃的美食。
手中握有足夠的銀錢,又能自己做主,這些便是母親和外祖母給予她的底氣。
當然,更少不了蔣五爺在背後給她撐腰。
前世的她,因為過度在意彆人的目光,總是患得患失,最終錯過了太多美好的事物。
如今,除了不再重蹈覆轍,更要加倍的享受當下的幸福生活。
動手剝了兩隻蝦肉,放在蔣南笙身前盤中,眯著眼睛,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,嬌聲說:“吃吧。”
蔣南笙覺得她此時狡黠的模樣,越發的可愛,“等吃過了晚膳,我陪你在院子裡走一走,剛剛回來時看到山茶花開了。”
顧瑾初點點頭,“倒是可以采上兩朵回來,這樣屋子裡都是好聞的花香。”
中院種了桂花樹還有山茶花。
桂花落時便到了嬌豔的山茶花盛開,院子一年四季都能聞到濃鬱的花香。
廡廊下,蔣南笙輕輕將帽子戴在顧瑾初的頭上,然後牽著她的手,兩個人緩步順著台階走下來。
得知主子要在院子中散步,下人們在幾棵樹上也掛上了燈籠。
昏暗的燭光中,兩人並肩而行的身影投射在地上,顯得格外親昵。
他們慢慢繞著院子走了兩圈後,蔣南笙低下頭輕聲問道:“冷不冷?”
他呼出來的熱氣形成一團團白霧,緩緩四下飄散在空中,最後消失不見。
顧瑾初搖了搖頭,表示並不覺得寒涼。
她身披的裘皮鬥篷既防風又保暖,走了一會兒之後,不僅沒有感到絲毫涼意,反而感覺身上暖意比歪在大炕上還要舒適。
況且還有與她五指交握的蔣南笙,在她身旁不斷向她傳遞著熱源。
她聲音輕柔,在彌漫著花香的夜色中悅耳動聽:
“今日到明輝堂請安時,大嫂提到臘月母親的生辰。母親的意思是不要大辦,一家人能團聚就很好。”
國公夫人的五十整壽,本應是定國公府的大喜事,但如今的局勢卻讓一切都變得低調。
她身為淑貴妃的生母,長公主的外祖母,也不得不審時度勢。
蔣南笙拉著她的手,兩個人一同走到山茶樹下,燭火在他的背後,將他整個人籠罩著,顯得他尤為的高大而溫暖,帶著為她遮風擋雨的強勢感。
他眸光深深,緩緩開口說:“今日在大理寺,我和秦大人審理了一個從宮裡逃出來的太醫。”
顧瑾初心中不禁一緊,腦海裡不自覺想到上一世,大皇子突如其來的死訊。
就聽到他接著說道:“大皇子死了,七日前發生的。”
顧瑾初聽聞眼神微縮,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,轉而問他:“那聖上呢?”
蔣南笙摟著她的肩膀,帶著她朝著正房走去,輕聲回道:“聖上秘不發喪,許是一時無法接受,還不能從喪子之痛中緩過來。”
顧瑾初捂著嘴打了個哈欠,美眸中帶著水氣,聲音懶懶的,像是強打著精神問道:
“外祖母和母親還打算著,婆母生辰時那日過來祝壽,我要不要書信知會她們,還是不要過來了……”
先帝以孝治天下,皇家喪事對大臣是有守孝要求的。這也是很多世家知道大皇子病重,急著把婚嫁日子提前的原因。
蔣南笙抬手解開她鬥篷的係帶,柔聲說:“這個沒關係,兩家是姻親,與正常的走親戚無礙。”
第二日吃過早膳,顧瑾初送走去大理寺當值的蔣五爺後,站在院子中看小丫頭們采山茶花。
昨夜是她先去淨房沐浴,回來躺在床上等蔣南笙時,迷迷糊糊間感覺到他回來了,緊緊抱著他的手臂,才安心的睡去。
這會兒突然想起來,元嬤嬤的事情忘了告訴他。
總覺得有非常重要的東西被她遺忘了。
白陶捧著幾隻山茶花過來,笑著露出可愛的小虎牙,同顧瑾初說:“夫人,您看,奴婢覺得樹上這幾朵開得正好呢。”
白芍在一旁附和道::“這麼漂亮的花,不做簪花真是太可惜了。”
自從和珍寶閣貼娘子學了梳妝手藝,看到美好的事物,她便想著把它發揮到極致。
顧瑾初原本是打算著,請安時把山茶花送給蔣老夫人,鮮花的滿室幽香比熏香更能沁人心脾。
聽到白芍的話,讓白陶再去采上幾枝山茶花。
若是四小姐和五小姐來了興致,恐到時不夠分,壞了氣氛就不美了。
收拾妥當後,顧瑾初便帶著人去明輝堂給蔣老夫人請安。
穿過水池上的妙音堂,正好遇上來給蔣老夫人請安的二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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