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瑾初微微側過頭,目光清冷地掃了她一眼,回道:“世子夫人若是閒來無事,不妨多看些酸腐之人寫的話本子,就會發現這世間會簡單開朗很多。”
王氏壓著嗓子,麵上溫和笑意不在,明顯是動了氣,“你不要和我顧左右而言他!我勸弟妹不要把手伸得太長……”
蔣老夫人在管家權上打壓她也就罷了,現在又把手伸到了鬆濤苑。
一個瘦馬生的孩子,記為她的嫡子!
若是日後這個野種,知曉了生母的死因……這不是等於把一個不穩定的禍害,放在她,還有她兩個嫡子身邊嗎?
顧瑾初淺淺一笑,笑容中卻沒有多少溫度,“世子夫人也知道,不要把手伸到彆人院子?既然世子爺信奉道教,那可聽過‘福禍無門,惟人自召’?”
見王氏一臉不明所以的模樣,顧瑾初接著說:“道家講究因果的,既然九少爺與世子爺、世子夫人有這等緣分,何不結個善緣。這不僅是世子爺的福報,也是給後代子孫們積福。”
王氏利用九少爺,不就是想在世子爺那裡穩固自己嫡妻正室的地位。
若是九少爺死在她手上,鬱鬱不得誌的世子爺,會把一切都歸咎到王氏的身上。
王氏回過頭,看了眼趴在婆子身上睡著的蔣承良。
在知曉世子爺養有外室的之初,她曾偷偷去看過那個瘦馬。同那個賤人相處的世子爺,是她從未見過的小意溫情。
眼下這個孽種,同他賤人母親的那張臉,越發變得一般無二起來。
王氏臉上的笑意收斂時,唇角的笑紋掛在腮邊,顯得有些猙獰。
“福報?那就是個有口不言的傻子!世子爺有今日的官職,是因為我父親!我們王家在背後扶持他!”
顧瑾初微微蹙了下眉,麵上毫無笑意,低聲警告她:“世子夫人請慎言,世子爺是國公爺的嫡長子,他的世子身份是先皇確定和冊封的!
你不要因為心生不滿,說出不可挽回的話來,讓整個蔣家被彆有用心之人詬病!”
王氏隻覺得,要被顧瑾初混淆黑白的話給氣笑了,她的嘴角上揚,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:
“我不怪五弟妹這般不懂事,畢竟你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子,也是有點手段和心機在身上的。”
顧瑾初聽聞後但笑不語。
這笑容卻讓王氏停下腳步,後退了一步後,有些警惕地問:“你笑什麼?”
荷花池上四通八達的回廊中心,妙音堂仿若是池中傲然挺立的璀璨明珠。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,給妙音堂披上了一層銀裝。
顧瑾初站在雕刻精美的廊柱旁,身後就是白雪點綴下的仙境閣樓。
明明是一幅寧靜絕美的畫麵,她口中說出來的話,卻是讓人遍體生寒。
“世子夫人,上一次嘲弄我身份的是高太傅的孫女……”顧瑾初說完靜靜地看著王氏。
讓她生出是在同蔣五爺對視的錯覺。
王氏身子猛地一震,臉色變得煞白,“顧瑾初,你!你在威脅我?”
顧瑾初雙手把身上的鬥篷收攏,白皙精致的小臉兒,被身上奢華的白色裘皮襯得愈發的精致。
她的眼神平靜,聲音輕緩堅定,“如果實話實說,被世子夫人視作威脅的話,就算是吧。”
大房住的地方離此不遠了,顧瑾初看著王氏帶著丫環婆子們,浩浩蕩蕩地消失在視線中。
寒風吹起,揚起她耳畔的發絲。顧瑾初低聲問身旁的白芷,“剛剛看清楚了嗎?”
白芷點頭,輕聲應道:“……是世子爺身邊的秦行,奴婢沒有認錯。”
顧瑾初輕“嗯”了一聲,抬腿沿著回廊向左側走,那邊是回緣緣堂的方向。
世子爺總是抱怨生不逢時,不僅在心中責怪父親為何那麼早上交兵權;又埋怨幾個弟弟們的優秀,沒有顧及到他這個長兄的顏麵。
同王氏一樣,對世子爺之位有些超乎尋常在意。
剛剛顧瑾初是有意在激怒於王氏,就是想讓世子爺身邊的秦行聽到,世子夫人的這番言論。
她覺得沒有娘的孩子很可憐是真,那句:結個善緣,用福報給子孫後代祈福,更是出自於真心。
五房和大房隔著房,她也隻能幫那孩子到這裡。
秦行若是把今日王氏說的話告訴世子爺,想必,九少爺的生活能過得好一點。
顧瑾初帶著人往緣緣堂走時,漫天飛雪,如鵝毛般的大小。
白芷打開手中的油紙傘,撐在主子頭上,低聲咕噥,“這天兒說變了就變了。”
顧瑾初順著油紙傘,看向天空,輕聲說,“是呀,要變天了。”
同樣側頭看向天際的,還有站在冷宮之外的陳皇貴妃。
冷宮四周一片蕭瑟之景,那些枯樹在寒風的肆意吹拂下無力地搖曳著,時不時發出如嗚咽般的低沉聲響。
“娘娘,下雪了,不若您等天兒好了再來?”呂山站在主子身側,手中為她撐著油紙傘,低聲問道。
陳皇貴妃用帕子掩住口鼻,低咳一聲後說:“今日是妹妹的生辰,錯過了就要等明年了,開門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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