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瑾初舔了下有些乾燥的下唇,垂眸,默不作聲。
她不想,她不願。
固執又幼稚得以為,這樣他們就是平等的。
“瑾初,那你能告訴我,你是什麼時候重生的嗎?”
“你生辰的前夕”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裡的,意識總是先她一步。
顧瑾初閉了下眼,接著說:“當街擒獲扶桑人的前幾日。”
蔣五爺咬肌繃緊。
是了,就是那個時候。
他和周博延在茗香閣喝茶,等著小廝去喜祥齋買她喜歡的點心回來。
她裝作看不到他,漂亮眉眼不僅再無往日看到他時的欣喜,還有太多他當時不懂得情緒。
想到這裡,他那一貫帶著溫和儒雅氣質的臉龐,驟然間麵色變得極為難看。糅雜著無數複雜難明的情緒,在眼底翻湧。
蔣五爺把她摟得更緊,低頭把自己埋在她頸邊。
房間很久都沒有人說話,安靜得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。
顧瑾初仰著頭,感覺好似有溫熱的液體,順著她的衣襟流淌進她的脖頸。
她的聲音晦澀緊繃,“五爺,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異狀的?”
沒有等到他的開口,心中覺得沒有必要了,接著說:“我以為我能放得下,逃得開是我太貪心了,我還是心悅於你。那道賜婚聖旨,其實,我心中是高興的。”
蔣南笙聲音低啞,帶著粗糲感:“瑾初,是我做的不夠好。”
“你很好了”顧瑾初輕輕搖了搖頭。
從她想打壓顧家開始,背後很多都有蔣五爺的影子。
她卑鄙自私地,在借蔣家五爺的勢。
而這些,他未必不知道,一直在縱容她。
“不好。”蔣五爺聲音中好似有著哽咽。
他帶著水汽,眼眶泛紅的眸底寫滿痛色,“你死了,瑾初,你帶著我們的孩子死了”
蔣五爺說這話的時候身子是緊繃的,堅實有力的手臂在她身上漸漸收緊。
她被箍得有些難受,“我重生了。”
“可是你不要我了,我們的承恩你也不要了!”顧瑾初聽聞身子一顫。
“你你”她的懷疑是真的!
就是不知道蔣五爺是在什麼時候重生的,她死後,上一世又發生了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