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瑾初看著蔣五爺這般委屈的模樣,輕笑出聲,柔聲輕哄他:“五爺,您都多大年歲了!怎麼還和自己的兒子女兒爭寵?”
她還曾一度以為是自己看錯了,現在聽他這樣說,就更加能確定,他就是在吃兩個孩子的醋。
蔣五爺一點都沒有被撞破的尷尬,反而有點破罐子破摔,直言道:
“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婦兒,同他們相比,我們才是最親近之人。他們日後一個要娶親,一個要嫁人,是我們要長長久久互相陪伴在一起。”
他垂眸凝視著她說:“不是瑾初說的,我們要彼此坦誠,我自然是心裡想著什麼就說什麼。”
他就是這樣的,想瑾初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。
即便是他們兩個的孩子,他也想,在瑾初心中他能是排在首位的那個。
顧瑾初有點想扶額,話雖是她說的,用在這種情況下,蔣五爺有點強詞奪理的嫌疑。
卻還是捧著他的臉,微微仰著頭,在他唇上印上一吻。
蜻蜓點水,淺嘗輒止。
蔣五爺麵上的委屈瞬間消散,眸底似是有璀璨星光閃過。陽光在他麵上映射的陰影,都像是在帶著喜悅。
兩個人默默看著彼此不說話,嬰兒床上的糯糯扭動下小身子,口中奶呼呼的吭嘰了兩聲,隨後在包被中委委屈屈的哭了起來。
卻是不像團子那樣的中氣十足,很是嬌氣,讓人恨不得立刻就把她抱起來。
顧瑾初這邊手才伸向長女,蔣五爺已經把要換的尿布給拿了過來,兩個人配合的默契十足。
窗扇前的小幾上,陶罐中的清水被曬的溫熱,在給糯糯換上新的尿布之前,顧瑾初仔細的給她清理下。
女孩子總是要花費更多的心思,要精心護理的。
換好了乾淨的尿布,糯糯還是委委屈屈的哭,濃密卷翹的長睫毛上噙著淚珠,在蔣五爺抱起她後,大顆大顆的掉下來,看起來可憐極了。
蔣五爺把孩子托抱在手臂上,站在陽光下,柔聲輕哄她。
顧瑾初這邊顧不上看他們父女兩個,是因為小床上的團子,攥著核桃大的小拳頭,哇地一聲哭了起來。
好不容易止住哭的糯糯,聽到弟弟的哭聲,又開始跟著一起哭。
顧瑾初打開團子的包被,等看到他撅起小嘴的時候,已經來不及了。
戴氏聽到小主子們的哭聲,和大丫環進來的時候,隻見夫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嬰兒床前。
五老爺懷中抱著六小姐,忍俊不禁的站在不遠處。
等她們走過去,恰巧看到十少爺剛剛尿完那一幕,把夫人身前衣襟淋濕了一大片。
顧瑾初歎了口氣,吩咐戴氏給團子打理好,她去換乾淨衣衫去了。
這樣一折騰,在吃過午膳後,顧瑾初很快有了困意。
等她醒來時,兩個小家夥躺在嬰兒床中還在睡著。
午後正房陽光已經不是那麼的充足,他們姐弟兩個仰躺在那裡,兩隻小手高高舉著,睡得正香甜。
白芷見夫人醒了,命人把灶上溫著的補湯端過來。
湯汁看起來很是清淡,是因為上麵的那層油脂已經被舀了出去。
顧瑾初不能親自喂養孩子們,孫氏在每日膳食上,做到營養充足即可,太過油膩的食物一定會提前都處理好。
月子期間首要的是恢複氣血,對於管理身材,這種時候也是見效最快的時期。
好似知道蔣五爺午後不在緣緣堂,柳氏和張氏,帶著孩子一同過來了。
自打顧瑾初生產完,還是她們首次過來緣緣堂。
竹姐兒和嫻姐兒兩個小姑娘手拉著手,躡手躡腳的站在那裡,翹首以盼的看著幾步遠外的嬰兒床。
顧瑾初笑著說:“弟弟妹妹在睡覺,要等到他們再長大一些才能陪你們玩。”
竹姐兒大眼睛忽閃忽閃的,“五嬸娘,我和五堂妹可以過去看看嗎?”
可見過來之前被人叮囑過,很是有禮貌的詢問顧瑾初。
見顧瑾初點點頭,白芍在旁低聲說:“奴婢陪著四小姐,還有五小姐一起過去看吧。”
兩個小姑娘趴在比她們還高的嬰兒床旁,順著木質護欄縫隙朝著裡麵看過去。
大房長孫晨哥兒出生時,她們的年歲還小,記憶中早就沒有小嬰兒的模樣,一臉好奇看著包被裡麵的孩子們。
嫻姐兒指著包被裡的團子,小聲同張氏說:“娘,您能給女兒生個這樣的弟弟嗎?”
張氏把女兒拉到懷裡,低聲笑著問她緣由:
“為什麼是弟弟,妹妹不好嗎?日後你漂亮的小裙子,還有那些好看的頭飾就會有人同你一起分享。你們還可以說悄悄話。”
嫻姐味歪著腦袋很是認真的想,“娘說的這些不就是四姐姐嗎?再要一個做什麼呢,弟弟好!”
嫻姐兒是個害羞的性子,隻是說弟弟好,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一旁竹姐兒同母親說:“娘,您要是生,就生個姐姐吧。這樣女兒永遠是家中最小的,哥哥姐姐就永遠都隻寵著我一個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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