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竹心在一旁聽了聽,倒是很認同梵淨的做法。
僧嘛,又不是佛。
哪能真的一點貪嗔癡都沒有?
不有害人之心,會渡該渡之人和該渡之魂,對惡人也不妄加慈悲之心,才真是是非分明,懂得因果也看得清的。
要真是善惡皆渡,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,那這世間得多上多少不平事?
好人做了一件壞事他就不算好人,就好似白水裡多了一滴墨。
壞人本就是一桶墨,多了一點白水還能變白了?
更何況有些壞人還不是一桶墨裡多了一點白水,隻是沒有再多了墨水。
就說是幡然悔悟,哪有這樣的道理?
天地天道自有法度,因果報應也不是一句空話。
惡人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。
冷竹心向來也是如此,隻是也沒有當著眾人的麵誇讚梵淨。
而是問梵淨:“這位小師父,你剛剛說這瓜井洲的紅荷樹有怨氣。
你們留在瓜井洲是為了化解紅荷樹的怨氣嗎?
還是說這瓜井洲裡有冤魂?”
冷竹心對怨氣也是有些感知的,但許是換了一具身體的原因,對靈力更敏感了,卻對怨氣的感知變弱了許多。
進來瓜井洲時,雖也感受到了一點怨氣,不過很是細微。
太過乾淨和太過不乾淨都不是什麼好事,唯有這種帶著點怨氣,可又不是很多的才是最正常的情況。
所以冷竹心才沒有懷疑瓜井洲有冤魂。
聽了梵淨的話,才知道自己可能對怨氣的感知變弱了許多。
若瓜井洲真的隻是她感覺到的那麼一點怨氣,梵淨幾個應該也不會一定要進入瓜井洲來。
果然在她問出這句話後,梵淨的表情便凝重了許多。
因桑來越救了他們,冷竹心幾人又都是眉目清正之輩。
梵淨便將他感知到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。
“瓜井洲怨氣極重,那些紅荷樹下應是有冤魂。
隻是不知是妖獸還是人的。
但不管是什麼冤魂,如果任其這樣發展下去必成大禍。
師父偶得的那句佛語應該就是應在了此處。
所以明日我們不會離鎮,還需解決了怨氣來源才行。
若是可以超度的便超度一番,若是不能的惡魂便打的灰飛煙滅。
總歸是不能讓它們為害修真界。”
梵淨並非不知鎮子裡危機四伏,可他們此次下山便是為了此事,菩提山的弟子都沒有臨陣脫逃的。
明知不可為而為之,是他們佛修的固執。
他表情堅定的說完,沒有再繼續撚弄手裡的佛珠。
而是看向冷竹心幾人:“幾位施主也不必勸貧僧,若貧僧師兄弟幾個死在了瓜井洲也是我們的造化。
隻是前輩對我們的救命之恩,隻能下輩子再找機會報答了。”
梵淨嘴上這麼說著,一雙長眉也緊緊皺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