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她圈在他身上的小手開始鬆動,小小的身子從他的懷裡慢慢撤了出來。胡文傑跟著她一起站起身,看著曉寶蓓鬆開他的懷抱,朝著泳池走去。他的心像是被一塊沉重的大石壓住,止不住地顫抖。
“曉寶蓓!”當曉寶蓓站在泳池邊緣時,胡文傑終於忍不住叫住了她。曉寶蓓轉過身,看著他。胡文傑高大的身軀向她走來,在她麵前停下,曲起手指,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額頭。
“你是傻瓜嗎?”
她捂著頭,一臉痛苦。不是他讓她跳下去的嗎?怎麼現在又變成她的錯了?胡文傑抿著唇拿開她的手,看到她額頭上泛起的紅印,伸出手,輕輕地揉著。
“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,你不會判斷對錯嗎?”他生氣地大聲斥責她。這大冬天的,即使胡家的泳池是溫泉水,但她的月經來了,下水再上來肯定會生病的。
“我……”曉寶蓓舌頭打結,不知道該如何解釋。為了讓他心情好起來,她願意做任何事情。
“以後不準吃藥!”他又加了一句,完全與當前的情況無關。
“什麼?”曉寶蓓皺起眉頭,不明白他在說什麼。
“以後我不用避孕套,你也不要吃藥!”他看著她那笨拙的樣子,重複了一遍。
“那……萬一懷孕了怎麼辦?”她心裡亂成一團,如果他們都不采取措施,孩子肯定會出現的。
“懷孕了就生下來,我養得起!”他拽拽地說,再有一個像振東一樣可愛的孩子其實也不錯。
“啊!”
“啊什麼啊!笨蛋!”他笑著罵道。曉寶蓓的臉再次變得通紅,她低下頭,不知所措。
胡文傑心中暗自歎氣,他覺得自己已經把話講得很明白了,難道她還是不明白他的心意嗎?此時的曉寶蓓心裡仿佛被一縷陽光照耀著,溫暖得足以融化周圍的冰冷。她緩緩抬起眼眸,注視著麵前英俊的胡文傑,心中暗暗思量:是不是自己的那一百米終於走到了儘頭?是不是現在他可以接受她的孩子了?
這是第一次,曉寶蓓內心湧起了強烈的衝動,想要告訴胡文傑一個隱藏已久的秘密——振東是他的親生兒子,是他和她共同的孩子。想到這裡,她的眼眶不禁有些濕潤,既是為了振東,也是為了胡文傑。這五年來的空白,不僅僅是對振東而言;對於胡文傑來說,他也錯過了孩子的無數個第一次。她開始幻想,如果告訴他真相後會是什麼樣的情景。會不會像電視劇裡那樣,他會激動地抱起自己旋轉起來,然後像所有初為人父的男人一樣,興奮地放聲大笑呢?
“胡文傑……”曉寶蓓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,眼中充滿了期待與不安,激動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來。
“嗯?”胡文傑回應道,以為她隻是在呼喚自己的名字。
“我有件事要告訴你……”經過一番心理鬥爭之後,曉寶蓓終於鼓足勇氣開口了。這種年輕時才會有的衝動此刻再次湧現出來,她緊緊抓著胡文傑的衣服一角,顯得十分急切。
感覺到對方似乎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,胡文傑也意識到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並不合適——兩人正站在遊泳池邊,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入水中。
“我們換個地方說吧。”說著,他牽起了曉寶蓓的手,準備回到剛才休息的地方。曉寶蓓心想,也不急於一時,等坐下來再說也好。
然而沒想到的是,這一等待竟然又持續了好長時間。
正當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之際,“叮鈴鈴……”一陣清脆悅耳的手機鈴聲從胡文傑的口袋中響起。
胡文傑原本以為這隻是某個朋友打來的新年祝福電話,便隨意地拿了出來查看。但當他看到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時,手指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一下,眉頭緊鎖。
出於好奇,曉寶蓓也跟著望了過去,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來電能讓胡文傑如此緊張。
可是很快地,他就站起身來,迅速接通了電話,並且離開了原地。
就在這一刻,曉寶蓓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,再一次被現實無情地擊碎了。她隻能默默地坐在那裡,望著胡文傑遠去的背影,心中充滿了無奈與失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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