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漸漸黑了,城市酸雨再次沒完沒了的下起,說大不大說小不小,街上行人寥寥無幾,店家的霓虹燈廣告依舊明亮閃耀。
魏平接送了好幾撥客人後,晚上9點多鐘,按慣例他和其他駕駛員一樣來到“金陵大飯店”門口,排隊等待酒足飯飽的客人。
絕大部分來這裡的人沒有白天黑夜,喝醉的要送回家或酒店,沒喝醉的還要去卡拉ok,一般來說等個一時半會兒總有生意。
收音機裡播放的是很久以前流行過的那首黃小琥的歌曲“沒那麼簡單”:
沒那麽簡單
就能找到聊得來的伴
尤其是在看過了那麼多的背叛
總是不安
隻好強悍
誰謀殺了我的浪漫
歌聲娓娓傳來,聽的讓人心情愉悅。
這熟悉的旋律陪著魏平度過無數個寂靜的夜晚,讓他的心靈也得到些許慰藉。
他曾經幻想過自己未來的妻子應該是長發披肩,溫柔善良,體貼大方,人不一定漂亮但做事通情達理。
事與願違,老婆偏偏是強悍的張誌芳,而不是村裡那個善良的小芳,關鍵是家裡家外她老婆處處強勢。
夜已深沉,一撥一撥客人醉醺醺地走出來,不乏也有斯文些的夾雜其中,一位戴眼鏡中年男直接上了魏平的車。
“你好,去哪兒?”
“雅居小區。”
魏平鬆手刹,掛檔,看倒車鏡。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形在鏡子裡出現,那不是老婆張誌芳嗎?再透過車窗玻璃看看,沒錯,是張誌芳,還傳來她熟悉的聲音:“王總,真的不要送啊,我們就不客氣了,您一路平安,再見!”這邊剛說完那邊就挽起著程明的胳膊,有說有笑貌似十分親熱。
“師傅,走啊,看什麼哪?”眼鏡男問。
“哎呀,師傅,不好意思,您能不能換輛車,我這有點急事不能送您了,實在對不起。”
看到剛剛的場景,魏平有一種不祥預感,他要看個究竟。
他猜想,老婆挽著的這個男人應該是她公司老板,張誌芳不止一次跟他說過,老板如何如何能乾,對她不薄。這再怎麼著,一個是有丈夫的女人,也不能為了錢挽上彆的男人胳膊,這也太不自重了吧。
眼鏡男很生氣的說:“你什麼意思啊,有病啊!”
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,我看見我老婆跟一……”魏平遞上一把傘給眼鏡男,繼續道:“您拿著換輛車吧,實在不好意思。”
眼鏡男順著魏平的視線看過去,隨即明白了情況。
“嗬嗬,你老婆?自己老婆還是要自己看緊點。”
眼鏡男還算好說話,也沒接傘就下了車。
當魏平再次尋找到老婆的身影時,張誌芳已經坐上了程明的奧迪a6,而這車正從魏平的出租車旁一溜而過,偏偏就在此時此刻魏平又看見張誌芳用紙巾擦拭程明臉上的雨水。魏平懷疑老婆跟程明真的有問題,過去老婆回來晚了總說公司有應酬,心裡很是不爽,想過但沒多想,這挽著彆的男人胳膊就不得不讓人多想。
跟蹤,必須跟蹤,倒要看看他們怎麼回事。
魏平緊盯著前麵那輛奧迪a6,一眨眼上了高架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