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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日從金山之上出現,僧房周圍的紅衣僧從房間之中走了出來,各行其事,但他們無人發現不遠處僧房之外的黃衣僧,彼時都化作了厲詭,隻不過是披著人皮的厲詭罷了。
這些黃衣僧走到了陸峰的房門之前,用詭異空洞的腔調敲門喊道:“永真~永真~”
“紮薩~紮薩~”
每一下拍打,都有慘白色的手印印在了陸峰僧房的大門上,隨後又像是大雪之中的雪地印記,被風一吹就消失了。
但,強烈的慘白色詭韻是不會消失的。
這些強烈的蒼白色的詭韻,從四麵八方滲入了房間之中,在房間的每一寸之中流轉,想要尋找到陸峰的痕跡,他們化作風,低聲的叫著陸峰的名字。
而陸峰什麼都看不見,什麼都聽不見。
大慈悲韻輕輕的將這些慘白色的詭韻安撫在自己腳下,就像是阿媽的大手,在撫慰著孩子的靈魂。
更像是一顆鑲嵌在了佛前的綠鬆石,護佑人的靈魂,消災解難。
在那加深的,慘綠色的酥油燈燈光之中。
轉經輪的聲音,吱呀,吱呀,吱呀的響著,隨著轉經輪的轉動而散發出了詭異的韻律。
到了最後,房間之中更是出現了六位高僧的詭魂,他們圍繞著陸峰,好像是轉山一樣,順著陸峰順時針的轉了起來。
口中念誦著六字大明咒,開始轉山。
陸峰好似是化作了那一座山,高僧們化作的厲詭,心中出現的那座山。
他們圍繞著山,慈悲大韻從這座山上轉下來,由上而下,如冰冷刺骨的雪山水。
不斷的衝刷著屋子之中的不潔。
而作為山的陸峰。
陸峰的臍帶之下脈輪之中,那第七瓣蓮花開始微微顫動。
好像是初升之太陽之光,照耀在了第一瓣顫顫巍巍的露水蓮花之上,蓮花瓣微微的張開,慈悲大韻開始從房間之中逐漸散發出去,如溫柔的潮水,推開那些黃衣僧。
也推開了他們焦急的呼喊。
“此處無有供奉,離開此處罷。”
由高僧化作的厲詭忽而開口對著門外說道。
然而門外的那些厲詭,並不肯善罷甘休。
他們依舊急促的,慌張的拍打著大門,那大門並不緊閉,但他們卻打不開大門走進去。
事情竟如此的僵持下來。
僵持到了有人過來。
“你們在做甚麼?不去做活,在這裡盤踞?”
遠遠地,過來負責此處事宜的永慶僧看到此幕,纏著一百零八串蜜蠟手珠的手抬起來,直言斥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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孰料那些平日畏懼他如虎的黃衣僧壓根就沒搭理他。
永慶僧見狀大怒,隻不過他朝前走了兩步之後,陡然停住了腳步。
臉色一瞬間變得凝重又煞白。
在感覺到空氣之中那不同尋常的氣味之後,他隨後毫不猶豫的轉身拔腿就跑,那些黃衣僧壓根就不在意永慶僧,他們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推的連連後退,但是在掙紮之中,他們的血肉留在原地,至於說骨頭,他們的骨頭用力的破體而出,完整的趴在門上,瘋狂的拍門!
“永真,永真,你在裡麵嗎?”
“紮薩,紮薩,紮薩!我知道你在裡麵。”
“彆跑。”
“彆跑啊,彆跑啊,紮薩,我們都在這裡等你,都在這裡等你呢。”
“來後山塔葬園,我們在那裡等你,我們在那裡等你。”
“紮薩,紮薩,哈,哈,紮薩。”
他們低語著,濃烈的詭韻勾勒出了一座又一座的白塔,屋子裡麵,那六位高僧化作的厲詭依舊在不斷的圍繞著陸峰行走,對於這一切都完全不在乎。
隻有陸峰。
陸峰似乎真的看到了一些什麼,他“看到”外麵的那些厲詭,他們似乎勾連了整個地下的詭韻,強烈的詭韻如同陰雲一樣,朝著地麵蒸騰,但是又在即將出現的時候,消失不見。